第三十章 他哭了……(第2/2页)一剑江湖行

 不光底下的内门弟子议论，就连沈一月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夜良，打不过别逞强，尽力而为吧……”

    琉璃殿的其他弟子也都在旁边劝道：“老七，那家伙不好对付，你得心点……”

    ……

    “呼……”柳夜良腾空而起，几步踏出，落到了正中央，随后负手而立，望着影阁众人的方向。

    那代号为雾的男子，面带淡淡微笑，一步如十步，瞬息之间走到了柳夜良对面。爽朗笑了两声道：“同为凤梧弟子，我们点到为止可好？”

    柳夜良也微微谦身：“你我尽全力就好。”

    闻言，雾眉头一皱，脸上的不快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淡淡地笑容。

    “好，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柳夜良不等雾动手，先手运起内力，全身真气凝聚在经脉中，只等雾开手出招。

    雾的手中并没有剑，盯着柳夜良一会儿后，雾抬手取出一架古色古香的琴，随后轻轻地盘坐在地。“铮……”，琴声悠然而起，柳夜良不敢放松，而周围众人都露出了惊容。

    “不愧是影阁才之首，居然以音律入武道，前途不可限量……”

    柳夜良现在中央，没有任何动作，也想不到任何应对措施，所有人包括柳夜良都没有想到，雾居然会以一具琴作为武器，施展音律之道。

    琴声越来越空灵，雾手抚古琴，双眼微闭。大多数人都在感叹雾的音律造诣颇为难得，都沉醉在空灵的琴声中……

    片刻后，琴音一转，为变止之声，听闻琴声的众人，内心都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想起了很多悲伤的往事。很多弟子都是孤儿，想起自己的身世，都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和愤怒，而正中的柳夜良则完全心神恍惚。他想起了湖州老家，想起了老家的老管家，想起了在北疆前线的父亲，还有老家的丫鬟蝶。

    还有身怀六甲被杀的母亲……琴声越来越悲伤，不知何时，柳夜良黯然流下几颗冰凉的泪水，抬头望着空，漫的白雪随风飞舞，柳夜良痴痴地看着，忽然用手接着淌下的几颗泪水，似笑非笑道：“我哭了吗？”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陷入了悲伤的琴音之中，而神血二子，则囧乎不同，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秋晨嘴角露出微笑：“若是这二子再锻炼一番，定是我凤梧未来百年的保证……”

    秋晨和清醒的人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柳夜良在石板上慢慢地走了起来，双眼无神，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呵呵呵……人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练武有用吗？在乎我的人和我在乎我的人死在我的面前，我却无能为力，呵呵呵……”，柳夜良淌着泪水，却又带着笑。

    “道不仁，万物为绉狗。无能之人食厚禄，阴险之人居高位；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九州边疆烽烟齐起；逆党夺嫡屠戮朝臣，阉党祸乱下苍生……，我柳夜良，学武十多年，有何用？呵呵呵……上不能助庙堂之高，下不能处江湖之远。家国下，我柳夜良做到了什么……哈哈哈……”，柳夜良发出一阵惨笑，整个人大雪中显得格外颓然。

    柳夜良忽然单膝跪在地上：“我柳夜良，下无能第一，古今不孝无双，于国于家无望……”，着，柳夜良缓缓抽出长剑，而此时雾的古琴之声依旧没有停止，让柳夜良沉浸在这种悲伤中无法自拔，几个呼吸后，柳夜良将长剑放到了脖子上，似笑非笑。

    周围的人见状瞳孔一震，都惊呼一声。

    “快，让雾停下来，快！”

    云迟站在秋晨旁边，正准备让秋晨想办法，还未做声，只见秋晨一步横跨亿万公里，噌的一声，抢过了柳夜良手中的长剑。一把扔到了边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柳夜良依旧半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夜良，你需明白，人生本就是大梦一场，你又何须执着，没了就是没了，无论怎样，她们都回不来了。我们没有极之力，我们改变不了道，然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如果我们能够寻到起死回生和长生不死之术，又怎么会有这些事？罢了，罢了……”

    秋晨的话一完，柳夜良一抬头，眼冒灵光道：“对，魔神纪，里面有成仙之法，哈哈哈……哈哈哈……”

    秋晨无奈的摇摇头，一掌打昏了柳夜良，随后让人送回了琉璃殿。

    雾见状也满意一笑，停下了手，微微拱手：“弟子冒昧，请教主恕罪。”

    秋晨也不做声，深深地看了雾一眼，随后点点头，便离开了。

    “雾胜，加十胜分。”

    随着雾以音律之道让柳夜良丧失心神，碾压式的将柳夜良击败后，所有的内门弟子都露出了凝重之色，身着月白色的神子淡淡一笑：“有意思……”，她身边的灰衣男子脸色不改，什么也没有……

    诚然，雾并未使用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