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仙凡两隔大道陨 第四章 男儿当马下生,马背死(第2/3页)灵巫传说
息之间不下万次。 佛影消散,大钟化作流光西去,刹那间不知所踪,四周又恢复清明。 看着脚下的安平城,就在刚刚不过二十个呼吸间,地陷数十米,一切化为乌有,青衣老者掐指,一声轻叹,再次吐出一口仙光,好像时光倒流,一切又恢复原样。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该去之时我自去!”老者身躯几近透明,轻轻摩挲石碑,“老伙计,你再守护东家百年,便自行离去吧!”一抖袍袖,石碑一闪入皇城,老者也慢慢消散,再次回望,眼里有眷念不舍,也有洒脱超然。 安平城内,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总觉得经历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尤其是那些四处奔跑的禁卫,大内侍卫,惊声尖叫的伶人侍女,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不过盏茶功夫,又一如往常。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关外走了一遭! 大贤开平二年四月二日,皇室供奉十去其九,杳无影踪,同时镇龙石碑遍布裂纹。 大贤开平十五年春,有童子牧羊于白水平原,惊见外仙光,有黄龙衔珠飞升! 同年,秋,西奉举兵东进,大贤西奉表面的平静被打破,两国战争全面爆发。 西北、西部、西南狼烟四起,三线战场胶着,展开了拉锯战,经开平、元二世,到现在的祥元,战争持续了近百年。 东灵道。 伏龙郡。 伏龙山首尾相衔,蜿蜒绵延数亿里。白水平原便是伏龙山围成的一片开阔地,幅员极广,无法丈量。 古语有言,不使庶民有山川之利也,何况白水平原有山有水有沃土,物产丰富,矿藏富饶,自然会被牢牢地掌握皇室手中。 故而白水平原成了大贤战略要点,同样的,战争爆发,这里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近百年的战争,白水平原较之其他两线,尤为惨烈,是修罗炼狱也不为过,每一寸土地都被血水染红,尸骨累累,白水河变赤水河,径涨三尺,空气中是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 白水平原有两道险。 其一是中间的白水河。此河横贯南北,将其分作两段,一段属大贤,一段在西奉,河面宽千丈有余,水流虽然不急,但暗礁众多,大军想要渡河,千难万难。 其二是伏龙关。伏龙关是伏龙山首尾处一段然缺口,两面高耸如云的悬崖峭壁,向东就是东灵要塞伏龙关,易守难攻。 葫芦口人为筑起一段防御工事,墙外是西奉季世高麾下的百万虎狼之师,墙内是大贤鹿宗霖的骑兵赤血军。 葫芦口是白水平原上一段狭窄之地,最宽阔的地方也只能容百骑并行,就是这短短不足千米的距离成了季世高挥之不去的噩梦。 季世高和鹿宗霖都是打仗好手,治军能人,两人棋逢对手,各自接帅印后,大交锋不下万次,各有胜负。 自去年入冬的白水河渡河之战后,鹿宗霖兵败如山倒,一退再退,如今据守葫芦口,凭借悬殊数十倍的兵力,硬生生地再次拖住了西奉东进的铁蹄。 兵营外,军士疲惫不堪,近一月来,几乎每都是高强度战斗,打得心惊肉跳,纵然疲乏,靠着城墙根憩时依然紧紧拽着长枪。 稍远的阴影处,一少年蹲坐着,浓黑的眉毛,黝黑的面貌却不失柔和英俊,用一根白色丝绦随意系住头发,血迹斑斑的铠甲下似蛰伏着巨龙的力量,正微眯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西沉的落日,怔怔出神,一匹异常神骏的墨玉战马围绕着他慢慢转圈,时不时低下头去轻轻触碰这个生死相依的少年郎。 这个年龄不大却有着不输沙场老将的坚毅和沉着的少年,如今是赤血军中最年轻的骑兵都尉,并非因为他叫鹿虎,是鹿灵英之子,鹿宗霖之孙,而是靠着他本身接近尊武者的实力,冲锋陷阵,用敌将的鲜血和头颅换来的。 “虎。”孟铁塔一屁股坐在陆虎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想家了?” 鹿虎扭头看着身边这个人如其名,满脸络腮胡,皮肤黑黝黝不显凶相反而憨痴痴的大个子,咧了咧嘴,没有话。 谁不想家呢?自己真的想娘亲了,也想琅哥儿了。 “是啊,我也想琅哥儿了。”孟铁塔自顾自话,“你你,怎么就长得这么……粗鲁,琅哥儿咋就生的那么秀气呢?” 鹿虎稍显粗旷的脸上绽放出柔和的笑容,“琅哥儿随母亲,是做学问的人。” 起“琅哥儿”,鹿虎通红的双目泛起奇异的光彩,“孟叔,你琅哥儿咋就那么厉害呢?三岁的时候就能作诗了,有时候我都怀疑琅哥儿是不是我爹的种。” 似乎又想起那个骑在自己肩上,叫嚷着冲锋杀敌,让自己带他飞檐走壁,明明稚嫩得很却老气横秋地吟着“立马破万军,横刀断江流,英雄何处是,陆家猛老虎”的俊俏公子哥。 那是琅哥儿四岁时为他做的诗。 孟铁塔没好气地笑骂道:“你子作死啊,去跟你爹去。” “这次我要能活下来,肯定会当面问他的。”鹿虎一边一边仰起头,不想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用近乎呢喃的声音接着道:“可能回不去了啊……” 孟铁塔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齐高的少年,良久无言,蹲到他前面,伸出双手想揉揉他的头,最终却重重地落在他的肩头,“虎,你只是玄明宗出来历练的,严格来并不属于赤血军,所以……” 话音未落,鹿虎起身,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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