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接见(第2/2页)北朝世兵

。洗了澡以后,穿上青服。整理一下不合自身的衣服,坐下来等着饭食。

    萧秉言再着急,也不见丢了豪门大户的风度,他平日里习惯了镇定自若,来去如风。他自幼便耳濡目染,听从家长与恩师的教诲,一定要学会镇定,塌下来,也有他塌下来的时间,最着急的时光里,要尽量镇定自若,方才能有所作为。

    他倒是没有怎么着急,只是心中很气恼。无论如何,他的女儿算是被掳掠去的。他又并非什么当世数一数二的一言堂,如何能让自己的女子再嫁而无嫌隙?何况这种事情本就出于世家,自然也要世家内自消化,不能让外部世家和朝堂一些官员看了笑话。

    他坐在那里抿嘴喝茶,忘了仆人已经续了十几杯。眼见那茶炉里的茶已经不够用了,他依旧不知不觉。阴沉着的脸,让仆人不敢轻易打扰。

    ……

    萧氏的饭菜着实不错,虽然南方没有北方的牛羊猪肉,况且南方有祖训,根本不能杀牛。所以这一切重担,都落在了鸡鸭的身上。

    不过赵烈吃了很久,觉得还算美味,可是低头一看,那角落里的狗吃的东西,跟他一模一样。心下略有气愤,不过却依旧自顾自地吃。这种事情,有如胯下之辱,为得人下人,方才能做得人上人。

    他镇定自若,假装没看见狗也在吃与他一样的东西。而管家婆子却一直在关注着赵烈的一举一动,没多久,便将他与狗同食的消息告诉了宅子上下几乎所有人。

    萧秉言听了管家婆子如此添油加醋,倒也没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会面。自从他叫出萧叶若的那一刻,萧秉言便已经清晰明了,他就是那个“掳掠”了萧叶若的那个世兵。

    时间如同掉落在地上的银针,叮铃作响。仅仅几秒钟,那银针掷地的声音,便变得杂乱不堪。空气中的那些水分似乎全然凝固起来,赵烈略有束手束脚,不过却很是坦然。

    “你如何知道我女儿名唤萧叶若?”萧秉言仿佛永远都在口渴,眼睛如同那荒野的秃鹫,盯着赵烈,仿佛在等赵烈变成一摊腐肉。

    赵烈两世为人,已经将人心彻底摸透了,但是他这是两世第一次见丈人,哪怕是把他当敌人对待的岳丈,也是另一种奇怪的境地。仿佛这种感觉并非敌对,更像是父亲在教训儿子,话得再狠,恐怕也没什么威慑力。

    “子不才,当日在江陵城偶遇叶若。见其柔弱,心生怜悯……”赵烈跟背书一般,临场发挥般捏造故事,心里却很难受,似乎是熬不过这一场。

    萧秉言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喝骂道:“混账!一派胡言!你定然是掳掠了我家女子,而后假意来我这里攀附关系,索要银钱的!”

    赵烈拿出自己脖子上带的另一个物件――半截毛笔,递给僮仆,道:“叶若知道您不肯相信很多在江陵城漫大火里发生的事情,便让我将她幼时摔坏的毛笔带给宗长。她你一看便知道是否符合她的意思。”

    赵烈怕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服他,反而让他相处对策打击他,便又将书信递给管家婆子道:“这便是叶若亲笔书信,她要我竭尽全力,保护住这封信,一定要交到宗长手里!”

    萧秉言呆呆地望着这两个物件儿,竟然有些愣神。他那能不知道自家女儿的笔迹与曾经的过往?

    一时之间,气氛竟然尴尬在那里,很久都没能缓和。

    赵烈倒也不急,只是端坐在榻上,默默地用眼睛的余光盯着萧秉言,揣度他的心思。赵烈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刚出现就讨人喜欢。如果作为一个父亲,不能让两家门当户对的前提下互相没有一丝一毫的吃亏或者占便宜,那么这次嫁女,不算是上乘婚嫁。

    虽然他认定的女婿他也没见过几面,但是人便是如此,只要心里认定了的,几乎很少反对。哪怕错了,也要一味坚持。

    这时,后堂的女子里出来一个丫鬟儿,她走到堂位后,施礼道:“太夫人与夫人请见他,让奴婢给带个话,希望家主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