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八味扇儿(第2/2页)一缕馨香

,一定是上界的什么星下凡了。祖上积德啊。”    他娘点点头,哪里去顾及自己和地狱之门已经挨得很近了。    他父亲的话儿才完,那茅屋的房梁上一条银蛇倒悬下来!    银蛇丈八蛇矛那般长短,吐着信子,几乎要挨到八味的额头。    他父亲是头一个胆大的人,要用手去抓那蛇头。    那蛇却“嗖”地一下上了房梁,瞬间不见了。    “吉兆啊,”他父亲,“只是不能对别人啊。了也没人信。谁见过这样的银蛇啊?这么冷的,我还没能抓住他,那就更奇了。”    他娘一贯是听他父亲的,只顾满意地点头。    有了这点精神支柱,他娘就好了很多。    “你是喜宝了,倒是去弄些吃的啊。还有吃的没?”他娘。    他父亲马上跑外面去了。    他只能往外面跑。家里肯定是没东西吃的。    跑到外面他又犯愁了:能找到什么吃的呢?    突然,他眼前一亮,那孤零零的一棵楠竹旁边,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冒出几棵竹笋,数了数,共八棵。    有七棵高矮是整整齐齐的,有些规律的样子。另有一棵一些,好像没在队伍中。    他就举锄把这棵挖了下来。心里美滋滋的:一吃一棵,能吃八呢!赐的啊!这寒冬腊月里,什么时候见过竹笋啊?    他娘喝上了竹笋汤,气色好多了,奶汁也有了。    那刚出生的八味先生也不哭了。    第二,他父亲又去刨竹笋。    哪里还是他想象的那般:那剩下的七棵竹笋,不知什么时候早拔了节。数一数那节儿,棵棵都拔了八节!    这哪还能吃啊?    没办法,他父亲返回屋里,安慰了她娘几句,就赤手空拳上山去了。    他也没个底儿,只希望有那冻僵了或者饿坏了的兔子、野鸡什么的,跑不动了,让他捡到一只两只。    那么穷的年代,山里面几乎是光秃秃的,哪有这些野味呀?    还别,他父亲还真捡到了一只野鸡。    那可是救命的野鸡啊。    那野鸡中了枪,要死的样子。开枪的人当时没追到,他父亲捡了个漏。    社员们就都知道他家里有了这么个宝崽,谁都替他家高兴,都主动救济他们一下。    尽管社员们自己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吃货,但有总比没有好哇。    社员们就:“他爹,该取个名儿啦!吃的问题我们来帮你想办法。你还不是个讨嫌的人,能帮你多少是多少啊。”    他父亲就:“什么名不名的。已经给大家添乱了,你们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要不得,”其中一个社员好像有点墨水,摆出自己的看法了,“馈子千金,不如赐子一名啊!那要慎重,这是你做父亲的事啊。”    他父亲:“这孽畜,磨到了我们一班人。我只觉得对大家不起。管它什么名啊,我确实没有想过啊。”    墨水社员:“名只能你做父亲的取。先不管取得怎么样,必须有一个名啊。”    “我倒是要想一想啊。”他父亲,“哎,你们今都不上工啊?要倒扣工分的啊?”    大伙儿:“你是糊里糊涂的啦。今倾盆大雨,怎么上工啊?就都到你家来了。”    “嘿,”他父亲,“我都糊涂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给儿子取名啊?”    墨水社员:“你就按照最能让你记得的事情,给它取个名也要得。”    “嘿,这也要得啊,那就好办了。”他父亲,“我那菜园子里,在这隆冬里长了几棵竹笋。头一就长了八节,从没有过的事啊。况且现在也不是出笋儿的时候,这个事情印象太深了,如今只怕都是48节了,那就叫他四八吧。”    墨水社员马上反驳:“不行,你老婆原先还我们的不是呢!你把名字再念一遍,你这算什么啊?”    他父亲念一遍“四八”,接着,“嘿,真要不得,那之前的事儿都不怪你们了。我这成了什么啊?”    社员们就:“反正在下雨,你有的是时间想啊。”    “嘿,我想到了。”他父亲,“每长八节,就把娃儿叫八节吧。”    墨水社员又:“倒是比之前那个雅一些,不过还是要不得,你再念一遍就知道了。”    其他社员都:“好像你是他父亲一样啊,烦不烦琐啊?”    “你们晓得什么?”墨水社员,“现在烦琐点没事,这名字要管这娃儿一辈子的,事儿比你们出工要紧得多。”    “嘿,我又想到了。”他父亲,“‘八节’要不得就叫‘八味’,听起来也响亮。况且我当时就是在找吃的。就这么定了!”    大家都等着墨水社员表态。    半晌,墨水社员鼓着眼儿:“鼓掌啊!一群草包。”    一群草包马上都鼓起掌来,很是热闹。    掌声刚落,那暴雨立马就停了,东边的上挂着一条彩虹。    奇怪不?夏里见到暴雨和彩虹才不奇怪呢,这可是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