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者与猫(第2/2页)彼岸医心

   叶淼焱皱眉道：“哪里来的猫？”

    “花花，快过来，”老者有些发慌，道：“它，它是我养的猫，林医生——”

    叶淼焱冷声道：“没有人告诉你病房不能养猫吗？”

    “淼焱——”林苹苹扯了扯淼焱的袖子，央求道：“这只猫是我让他带来的。他孤苦伶仃的，只有一只猫跟他常年作伴，要是猫不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很抑郁的——”

    叶淼焱看着林苹苹，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沉声道：“你的病人你了算。但是不要让它跑出去影响别的病人。”

    “不会的不会的，”林苹苹一边一边给连连老者使眼色，老者心领神会，连忙陪笑道：“叶医生，这只猫从跟着我，听话得很，只要我不准它出去，它保证就不会跑出去。”

    第二，林苹苹没有像往常一样随着叶淼焱去他的养生馆，而是继续去了医馆，为老者跟踪治疗。她看了一下老者清晨的各项基础检测数据，又为老者把了一下脉，心情渐渐沉重起来。昨下午老者在服药艾灸后，明明已经有所好转，但是到了今早晨，老者的病却又恢复到了刚来时的状况。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吗？但是好的再慢也应该有好的表现呀。

    林苹苹有些纳闷，一边吩咐护士按昨的方子再为老者煎药，一边悄悄用目向身穿羽绒服，斜靠在床上的老者董建国看去。

    时光一下倒流了快二十年，林苹苹看到一个大雪纷飞的傍晚，那时的老者董建国还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头发乌黑浓密，面容紧致有神，腰背挺直，正撑着雨伞站在一家幼儿园门口张望。过了一会，幼儿园放学了，一群孩子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一个头上扎着红色蝴蝶结，眼睛圆溜溜的女孩扑到董建国怀里，亲热地叫道：“爸爸，你今怎么有空来接洁儿？”

    董建国一把将女孩抱起，笑道：“雪下得这么大，我不来接你，怕把你冻着哩。”

    女孩搂着董建国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眨着亮晶晶的圆眼睛道：“爸爸，雪花好漂亮哟，我们玩一会再回去，好吗？”

    “好呢，前面有块空地，我们去堆个雪人。” 董建国完牵着女孩的手来到了积着厚厚白雪的空地上，父女俩兴奋地刨拢了一堆积雪，用手垒出一个的雪人来。女孩拣了两颗石子，嵌到雪人脸上做眼睛，又用手指在眼睛下勾画出一张微笑的嘴；董建国从女孩书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的彩纸，飞快地折了一顶帽子戴到雪人的头上。女孩见了开心得“咯咯”直笑，拽着他的衣袖道：“爸爸，你再跟我讲一遍青鸟的故事，好吗？”

    董建国蹲下身来，看着女孩乌黑透亮的大眼睛，娓娓讲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金色的青鸟，浑身金灿灿的，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传如果有谁得到这种金色的青鸟，就能实现自己的心愿，过得快乐又幸福。有一位女孩就曾经拥有过一只金色的青鸟——”

    “女孩本来是个哑巴，她特别想像其它的孩子一样开口讲话唱歌，有了金色的青鸟，她刚在脑中一想这个愿望，就发现她真的能开口话了。爸爸，我讲的对吗？”女孩帮他拍掉身上的雪花，清脆地道。

    “洁儿记性真好，就是这样的。女孩有了金色的青鸟，从此过上了快乐幸福的生活。”董建国讲到这里，拥抱了一下女孩，站起身道：“太冷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女孩回头看了一眼堆好的雪人，幽幽道：“要是我也有金色的青鸟就好了。我好想这个雪人能变成一个真的朋友，陪着我玩呀。要是有了金色的青鸟，我就可以有一个雪人伙伴了。”

    董建国一手打伞，一手牵着女孩往前走着，柔声道：“放心吧，只要你做个乖娃娃，总有一会有金色的青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