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小洁的脸(第2/2页)彼岸医心

行比赛中摔了一跤，划伤了脸，腿也断了。董盈洁摔伤以后，元西野一个人在美国既要照顾董姑娘，又要打几份工，维持两人的生活和替董姑娘支付高昂的医药费，过得十分辛苦。今年初，两人只好一同回了国。董盈洁出事以后变得十分心灰意冷，不愿配合治疗，到现在脸上留下的疤痕一直没能去掉，断腿也恢复得不是很好，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受伤的部位还时常会隐隐作疼。

    董盈洁是个要强的人，出事以前什么都不甘于人后，做事要做得最好，买东西也都想买名贵的大牌货。如今出了事，不愿意让别人看她的笑话，所以一点消息也没有透露给国内的亲朋好友，回国以后一个人默默地躲在元西野的住处，偷偷治病。元西野向来生活上不拘节，左手挣了钱，右手就花了，从没用心理过财，手头也没什么存款。这近一年的时间，他每照顾焦躁不安的董盈洁，四处卖画挣钱养家糊口，心里也十分烦闷。

    叶淼焱思索了一下，来到董盈洁床边，替她把了一下脉，查看了一下受伤的腿，道：“你的腿摔断后立即上了钢板，现在已经过了快一年，按理伤口应该已经长好了。只是当初你可能太早想要下地行走，导致断骨迟迟不能长拢。多次摩擦过后，伤口有了的错位。”

    元西野在一旁点了点头：“她当时确实很想早点下地走路，趁医生护士不在，偷偷练了好多次，当真是欲速则不达啊。”

    叶淼焱又道：“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将脸上的纱布取下来，让我查看一下伤势？”

    董盈洁抗拒地盯着淼焱，迟迟没有作声。

    董建国劝道：“洁儿啊，叶医生是少有的神医，每多少人排队想请他看病都请不到。他如今能亲自来为你诊治——”

    元西野过来俯身道：“盈洁，我来帮你取纱布吧。生了病都得看医生的。”

    董盈洁狠狠抿了一下嘴唇，将眼睛一闭，终于点了点头。元西野取下她脸上的纱布，又打了一盆清水过来，将敷在脸上的药膏清洗干净。只见董盈洁的半边脸颊，自眼睛以下到嘴角以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疤痕，像爬了很多绛红的蚯蚓在上面，看上去不出的丑陋恶心。

    叶淼焱用手指触摸了一下疤痕，道：“姑娘是疤痕体质，所以留下的疤痕比一般人要明显些。如今伤口早已结疤，再用药物治疗效果不好。我认识一位顶尖的美容医生，你们可以去找一下他，看用植皮的方法还是激光的方法来消去疤痕好些。”完递了一张名片给元西野。

    董建国道：“叶医生，那洁的腿呢？怎么治才好得快些？”

    叶淼焱胸有成竹道：“我的医馆就有正骨的中医高手，你们要是愿意，可以就去医馆治疗。 最好把腿治好了再去治脸。这么热的，不要再包纱布了，包着纱布皮肤不透气，容易恶化。不妨买付大点的墨镜来戴着，既防晒透气又可以遮挡伤疤。”

    董建国喜道：“我们就到您的医馆治腿吧，这样我们父女俩也好有个照应。”

    董建国病愈出院的时候，董盈洁走路腿已经不瘸了，脸上的疤痕也减轻了许多。

    董建国特地到了林苹苹的办公室跟她告别。

    花花不舍地跳到林苹苹的脚背上，用爪子轻轻抱了抱她的腿；林苹苹蹲下身去，抚摸了一下它的头，看着它那双神似董盈洁的大眼睛，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悸痛——现在越来越多的空巢老人因为种种原因儿女不能长伴左右，只能养些宠物，种些花草来寻求安慰。花开的时候，看到娇嫩的花瓣如同看到女儿如花的笑靥；犬吠的时候，听到喧嚣的叫闹如同听到儿子幼时调皮的话语。在以后漫长寂寥的苍老岁月中，他们只能从宠物花草的身上去寻找儿女的身影，孤孤单单地走完寂寞的一生。

    林苹苹将花花抱起，递还到董建国的怀中。董建国从行李中掏出一张过塑了的照片，郑重其事地送给了林苹苹。照片上是那只他花了六年的时间和心血铸成的金色的青鸟，昂着头，圆圆的眼睛左顾右盼，嘴微张，像在唱着动听的歌谣。

    林苹苹把照片珍藏在了花草原桨纸做成的影集中，她想，这只用父爱凝成的金灿灿的青鸟，大概真的能够带来吉祥和好运，让找到它的人们拥有非凡的勇气，去实现自己心中遥不可及的梦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