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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客的时间并不长,最多也就五分钟,完之后他几乎是瞬间就恢复了冷淡。 他向众人作了作揖,表示不再参加接下来的击鼓传花,淡然走回九阶之上的席位。 笑劲儿还没过的范圆朝他招了招手,立刻有宦官上前在她的席边给他添了把椅子,宇文客过去落座,她往前凑了凑,压音赞叹:“你还有这本事!看不出来啊!” “……不许往外。”宇文客轻道,“别让老师同学知道。” “为什么啊?!”范圆诧异,“联欢会你能一个多好啊!” 宇文客沉默了一下,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我学相声是因为我爷爷,他有阿茨海默,什么都不记得,跟他话他也不理,就爱听个相声。” “哦……”范圆面色微滞。 宇文客继续道:“去年冬,他去世了。”他着哑哑一笑,又瞟了一眼底下的众人,“刚才是因为感觉被下套了,没别的才艺又不想示弱才的。联欢会就……” “我知道我知道!”范圆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回去我就当不知道这事儿!我嘴巴很严的!” 他们话的声音轻,麟德贵君那边听不见,但女皇的动作他看得到。 他无声地缓了口气,别开目光,强作专心地欣赏底下的热闹,俄而连饮了两杯酒,在酒香弥漫中平复心神。 宫宴到了亥时末刻才散,机警的宫人们在宴上早已不动声色地将女皇的一切举动和情绪都收在了眼底。 于是,当女皇步出大殿时,王瑾堆着笑拱手询问:“陛下,您今日是去宇文御子那儿,还是按往年的规矩去贵君那儿?” 这话得可谓极其圆滑,既奉承了宇文客,又严谨地提到了“往年的规矩”。这要是陛下依旧吩咐召宇文客入侍,麟德贵君也不能怪御前没提醒了,谁也不得罪。 “我……”范圆听到一半的时候想“我自己睡”,但后半句话,让她猛地噎住了声。 按规矩,她今晚要去麟德贵君那里吗……? 她的心情顿时纠结了起来。 按照身份来,她随心所欲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以“自己睡”,也可以“去宇文客那里然后自己睡”。可是,作为一个略读过一些宫斗的人,她一瞬间就想到,如果这个时候她随心所欲,麟德贵君可能会有麻烦。 故事剧情一般都是这样的!皇帝在该去睡皇后的日子没去睡皇后,该去看宠妃的日子没去看宠妃,然后对方在旁人眼里就会被认为是遭到了厌弃疏远,然后会处境艰难,再然后可能会黑化! 范圆不禁悄悄偏头扫了眼在她侧后两步远的麟德贵君。觉得他是个霁月清风般的男人,发自肺腑地不想看他处境艰难,更不想让他黑化! 再,她无缘无故地穿越,原女皇现在在哪儿还不清楚,她还是不要随意打破人家定的规矩了。 至于“召幸”麟德贵君之后如何不滚床单……反正以她至高无上的地位还是比较好解决的,麟德贵君肯定不能逼她。 范圆于是看向了麟德贵君:“贵君。” 麟德贵君看过来,颔首:“陛下。” “你看是……我去清云台还是你来至明阁?” 麟德贵君微滞,随即眼里漫开笑意:“听陛下的。” “那我去清云台吧!”范圆立刻拿了主意。 清云台看上去比较大,屋子也比较多,更方便他们分开睡。至明阁那边的厢房太了,而且充满女孩子闺房的气息,让贵君住他可能比较别扭。 于是,范圆以一种“老子在维持后宫平衡”的微妙帝王心情,和麟德贵君一起走进了清云台。 他们一起穿过廊桥、穿过正殿,到寝殿门口时,她忽地脚步一滞扶住额头,接着将心一横,软绵绵地往后倒去。 “陛下?!”麟德贵君一步上前把她扶住,范圆闭着眼睛都能听出他语中的关切,“陛下怎么了?”旋即朝宫人喝道,“快传太医!” “不用!”女皇也一喝,转而声音又软下去,她蹙着眉,“头晕,喝多了而已……酒劲儿上来了,早点睡就好。” 她着在麟德贵君胳膊上一撑,迷迷糊糊地又站稳身子,脚下趔趔趄趄地往床榻地方向去。 麟德贵君紧紧跟在她身后护着她,只见她临到床边时扯了个哈欠,然后一头栽至床上,正好趴成了个对角线。 “陛……”麟德贵君一开口又刹住声,侧耳倾听,发觉她呼吸平稳。 睡得这么快? 麟德贵君哭笑不得,站在榻边怔了一会儿,蹲身帮她把鞋脱了,又扯过被子来给她盖好。转头吩咐宫人:“我去旁边睡。陛下如有什么事,你们及时叫我。” 罢他又看了看女皇因染了酒气而格外柔和的睡容,便转身走了。 听到脚步声,女皇悄悄地抬了下眼皮,松气地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世界欠朕一个奥斯卡。 不远处的卧房里,麟德贵君沐浴之后又读了半个时书才觉得困。但他刚准备睡,外面忽而响起一阵嘈杂,他不禁眉头一蹙:“怎么回事?陛下都睡了。” 话音未落,却见几个宦官出现在门口,并不陌生的面孔使他呼吸一凝。 为首的那个作揖:“贵君,摄政王召您一叙。马车已备好,请吧——” 在房中侍奉的宦官顿时一慌,急切的目光投来:“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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