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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夏,暴雨总是来得迅猛无声,季禾透坐在窗畔,雨气氤氲,雨滴淅沥沥地在玻璃窗上留下痕迹。 深夜十一点,满城暴雨如注,主城区却依旧灯火通明,城市深处夜夜笙歌,不夜城灯红酒绿,并非浪得虚名。 同城市深处的酒肉穿肠对比起来,浑身湿透的季禾透这边就显得相当悲惨了。 她坐在kfc里,保持着盯着吮指原味鸡和草莓圣代的海报咬指甲的哀戚神色已经长达十分钟之久了。 一是为了避雨,二是因为,她特别饿。 十一点十五分,kfc的服务生姐姐秉持着良好的教养,微笑着上前询问,“这位姐,我们这边桌位实在吃紧,如果您用餐完毕,您看?” 季禾透视线收回,抬起眼看服务生,嘴角的微笑隐隐给人以有一丝mmp的错觉。 季禾透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姐姐从她进门开始视线就没离开过她分半。 喂喂喂,暗恋我就直嘛。季禾透看了看服务生姐姐僵硬的微笑,撇撇嘴。 不就是进来待了半个时么! 不就是半个时没点餐么! 什么啊…… 环顾一圈空荡荡的四周,季禾透很生气。 深夜的kfc里客人寥寥无几,偶有几个加班的上班族坐在角落面容憔悴地捧着一杯热咖啡——桌位吃紧?姐姐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奈何不能在人家店里搞事,季禾透抿抿唇,压下唇边呼之欲出的mmp,仰着脸对服务生明媚一笑,“好的,不妨碍你们工作了,阿姨。” 她将最后的尊称咬得格外重,看着服务生变绿的脸色,季禾透满意地起身。 穷又怎么了,穷也要穷出风采来。 季禾透这么想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然而走到门口,看到窗外夏季的暴雨几乎要将城池吞没,于是先前的风采烟消云散,她向里缩了缩,很没骨气地停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肚子很争气地发出抗议声,店员嗤笑一声仿佛报了方才称呼之仇后,恰好那个眉眼好看的哥哥,推门而入。 他穿黑色套头的宽松卫衣,衬得面容白皙,头发微湿,原应是蓬松的刘海此刻温软地贴近了额头,捎带着眼底也湿漉漉的,寒流自高纬向低纬,在他眼中暗涌,眉宇间却藏了欧洲最西端烂漫的极光。 眸光掠过季禾透,火山碰撞,海浪翻卷着拍打礁石,抬眼便是一场海啸。 寒暖流又交汇,轰隆隆在季禾透心里撞出一座大渔场。 太好看了吧…… 他视线在她呆滞的脸上有半秒的停顿,随即挪开视线,眼中流露出片刻的嫌弃。 季禾透:??? 他显然是一路冒雨而来,除了发丝外黑色卫衣上也缀了点点水珠,只是倒没有像季禾透那般狼狈,连劣质的眼线膏都晕开了,所幸花的淡妆并不难整理,她方才简单检查了一下妆容,粗略地卸掉了妆。 美色并不能填饱肚子,抗议声仍在持续。 “咕噜噜——咕噜噜——” 季禾透明显感觉到哥哥的脚步顿了顿。 就是这一顿,让季禾透眼前一亮,觉得自己蹭饭有望。 她望了男孩子挺拔好看的背影一眼,摸摸肚子,咬咬牙,怀着壮士一去兮的勇气,快步上前,拉住了对方的衣袖。 对方回眸,因着身高比她高出不少,瞧她时消得稍稍垂眸,寒流沉寂的眼底显出更加奇异的色彩来,虽然……依旧带着微微的嫌弃。 那个诗怎么来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啊,不复返。季禾透 在心中把先人名句读出美声腔调,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才鼓起勇气抬眼看对方。 她生得是一副江南水乡的精致长相,眼睛极大,架着金丝边的圆框眼镜,眼角微微下垂,抬眼那瞬间,露出不加雕刻的无辜模样来,此刻素颜不加铅华,宛如故乡的明净山水。 她往日里露出这副神情时,向男孩子们提出的要求从未被拒绝过。 于是季禾透保持着这副神情看他,软声道,“哥哥,商量个事情行不行……” 对方不为所动,干净利落,“不行。” 不听不听,都是泡沫经济,都是王八念经。 季禾透自动过滤,给自己做心理疏导,权当没听见,再接再厉,结结巴巴道,“我,我昨日夜观象,见紫微…啊,那个紫微式微,煞是明亮……” 她边边偷瞟对面的人,对方双手环臂,站在kfc明亮的灯光下,整个人过分冷淡,没有多余的神色。 季禾透面对这样高冷的哥哥,愈发紧张起来,又吞咽了一下口水,硬着头皮继续胡八道,“所以……那个……上安排,今必定有一个仙女出现在你面前!” 对方挑挑眉扫了所谓的仙女一眼,闲适而散漫地开口,眼神里似是有漩涡缓慢运动,抓人得很,“那么这位仙女,有何吩咐?” “江湖救急……”季禾透面对这么一张撩人的脸,这么撩人的语气,没来由有些脸红,吞吞吐吐地还是出了自己绕了一个大弯后的目的,“借、借点钱吃饭呗。” 对方眼神冷淡地打量了她三秒钟,随即,嘴角露出一个清淡扎眼的弧度来,就在季禾透大喜过望之际,哥哥薄唇轻启—— “你叙利亚来的?” 他的声音同他人一样,在深夜的kfc里低沉而冷淡,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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