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合约生效(第1/2页)余生作赔

    ()        气氛安静的茶室里,季禾透把手机推到傅景乐面前。    手机上是一套组图,少女穿着吊带的黑色蕾丝长裙,露出精致的肩胛骨,锁骨链弯出新月的弧度,长裙过膝,下摆镂空蕾丝繁复宛如层迭莲瓣,却堪堪是纯粹的黑色,显出一抹哥特的奇异色彩来。    更奇异的是,她立在一朵巨大的黑色莲花之上,赤/裸着的双足上系着银色铃铛,同她锁骨间的新月吊坠一般,淡淡映亮了整个画面。    宛如幻境般,幽暗的池水荡漾,四周雾气升腾。    少女扬一扬头,雾气四合,她皮肤莹白,沉静眼底染上晦涩薄雾,宛如堕下人间的巫女,极富灵气。    这是她走红络不久后,一家服装品牌找她拍摄的宣传海报。    诸如此类的照片,还有许多。    季禾透的确曾经是个络红人,现在也的确过气了,这一点上她从头到尾的都是真的,没有半个字欺骗傅景乐。    “那大概是我高二上半学期的时候,有剧组来我们学校取景,我抱着书偶然路过,正巧被那个导演拍下来了,然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时在学校打压下,日日校服,统一清汤挂面般的黑长直。刚巧季禾透那会儿嫌麻烦,去理发店剪了个齐耳短发,她本人觉得奇丑无比,后来却被友比喻成十三岁时的波特曼。    季禾透当时看着那条评论,想起班里暗恋她的男生的表白,夸她有女藤井树的气质。    波特曼和中山美穗的气质,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季禾透默默地在心底流泪。    人们喜欢将美好的事物拿出来,冠之以另外一个美好事物的名姓,比如,一个男孩子喜欢一个女孩子时,眼底倒影出的满满都是自己欢喜的模样,看不到其他。    总之,季禾透那顶着一头齐耳短发,穿着款式落后的肥大蓝白校服,抱着一摞书匆匆行过校园主广场,侧眼一瞥才发现这里有剧组在取景。    她人情往来向来寡淡,她话不太讨人欢喜,偏又长了男孩子趋之若鹜的脸,女同学们背地里指桑骂槐地她假清高,皆对她摆出一副不屑的脸。她刚开始还有点憋屈,久而久之,她干脆真的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懒得与旁人来往,故而每在班级里无聊得只能读书,校园八卦一类,她的消息也总是滞后的。    比如这个剧组来她们学校取景的事,她才知道不久。    她盯着摄影设备研究了片刻,继而垂下头来,抱着书加快了脚步。    三后,后座的男生神色夸张地在自习课上偷偷把手机递给她时,她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时,自己也吓了一跳。    “少女的模样。”    这条微博只有简短的五个字,配上三张照片,肥大的校服,齐耳短发,赫然是那中午路过主广场的她。    流苏遍地,女孩抬起眼,眉眼间是倾城光,抓拍得好,机缘巧合成就了她惊人的美丽。    “哎,季禾透,你这张真的漂亮,这个导演很有名气的,哎呀哎呀,苟富贵……”    后座男生的念叨被纪律委员凶狠的眼神打断。    季禾透垂下眼睫,自此,她承下那些奉承与鄙视。    毕竟是被知名导演翻牌,上过微博首页的人,加上长得着实好看,很快便成了红圈的一枝新秀。    各色约拍,接应不暇。    年少成名,意味着要比旁人接受更大的压力,更何况她只是一个的络红人,并非什么大明星,也要不停地接受来自上和现实的双重谩骂与抨击。    人生在世,总是不易。    不过好歹还是有支持和喜欢她的人在,一口一个透透美少女唤她,唤得她心里美滋滋的。    “可信度还行。”傅景乐两根修长的手指慢慢转动着面前精致的紫砂茶盏,轻描淡写,“那你后来怎么就过气了?”    季禾透喝了一口茶,眼神往左右两边各瞟了两下,就是不往傅景乐那儿看,“高、高三,学习忙,退出那个圈子了。”    “嗯?”    季禾透自暴自弃地松懈下方才绷紧的后背来,整个人躬着腰,仿佛随时脑袋会砸在茶室的矮几上。    “我觉得出来,你可能就不会想理我了。”    “看。”傅景乐饶有兴趣,挑一挑眉头。    季禾透复挺直了脊背,深呼吸了一大口空气,声音变轻了许多,“昨晚那个男生,你还记得吧?”    傅景乐点点头。    “我跟你了,他是我继父的儿子,叫陈惭。”季禾透坐在傅景乐对面,低垂长睫,宛如回到一年多以前,“实话,我继父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过,她命数不好,活了十八年,没遇到过什么好人,遇到的善意也寥寥无几,其中傅景乐就算一个。    他赠予她一夜的善意,所以她是应该感谢傅景乐的,无论他答不答应自己的要求。    他继父确实人品极差,上梁不正下梁歪,陈惭继承他父亲的品行,从到大坏事做尽。    季禾透十岁那年跟着改嫁的母亲来到陈家,在充斥着暴力污秽的家庭里,八年不知道是如何度过。她曾在每一个星辰灿烂的夜里躺在硬邦邦的床上透过窗仰望星空,身上的被子散发出久远的霉气。    王尔德过,我们都生活在下水道里,但依然有人夜夜仰望星空。    直到高考结束,她才如同逃脱梦靥般暂时松了口气。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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