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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禾透知道自己成功地惹怒了陈惭。 她和陈惭交手太久, 打过无数次架, 互相讽刺过无数次,到如今整整八年,倒也打出来了莫名的默契, 只需要一个眼神, 她便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季禾透反应迅速地避开他的巴掌,抱紧了怀里耳朵长长的兔子, 皱起眉头,话还没出口, 陈惭便又动手了。 陈惭巴掌挥了个空,反而冷静了下来,大概也是看出她很在意这个毛绒娃娃, 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兔子长长的耳朵,用了力气,似乎想要从她怀里把兔子扯出来。 季禾透有些怒了, 抱着兔子没撒手, “你到底想干嘛!” “没想干嘛。”陈惭耸耸肩, 手上力道又加重了些,“就是看你烦, 看你讨厌,你这种人干嘛活在世界上啊, 浪费资源。” 季禾透几乎被气笑, 刚要开口反骂回去, 便听到“嘶啦”一声—— 兔子没承受住两人拉扯的力道, 被拽脱线了。 同时,陈惭趁着季禾透发呆的几秒钟,一把扯过了兔子,扔到了地上。 季禾透几乎愤怒到无法呼吸,电玩城里人来人往,她被一群混混包围着,思考着是先去捡兔子还是先去再甩陈惭一个巴掌。 就在她思考的两秒,正准备弯腰去捡兔子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依旧,像道光芒。 “你有什么资格?” 陈惭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清来人时眉头紧皱,停顿了两秒,“又是你。” 傅景乐拂开一群男生向她走过来,一只手提着一杯可可,另一只手轻轻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扯到身后,挺拔的脊背遮住她的视线,眼前只剩下了那片浅浅的蓝色。 “那晚没被揍够?”傅景乐表情淡淡的,看向对面张牙舞爪的男生,语气里满含不屑。 “关、关你屁/事。”陈惭仿佛想起那个雨夜的记忆,却碍于面子,没法当着一群兄弟露出怯态,只能挺挺胸脯开口,出的话速度有些结巴。 季禾透听到傅景乐嗤笑一声,握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继而开口,“这是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你的?”陈惭也笑起来,带着痞子专有的厚脸皮,眼睛盯着傅景乐,话却是对他身后的女孩子,“季禾透,别以为傍上男人就有了靠山,你可是陈家的人,你在陈家过了八年,别忘了。” “那、一个傅家,够不够买你十个陈家?”傅景乐继续轻描淡写地开口,看向面前张牙舞爪的男生,清明眼底尽是鄙薄颜色。 “傅、傅家?”陈惭再次结巴起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傅睿那个傅?” 傅景乐没有回答他,只是眼神冷冷清清地扫了他一眼。 这一眼,宛如上了膛的黝黑枪口锁住目标。 陈惭没来由一阵寒意,梗着脖子丢了两句狠话,带着一群人跑了。 陈惭一转身,季禾透就从傅景乐身后冒出头来,蹲下身捡起了自己的白兔。 兔子脱了线,露出肚子里的填充棉,方才一直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把季禾透心疼坏了。 季禾透保持着蹲着的姿势,看了兔子几分钟,起身时,一抬眼,傅景乐方才发现她眼眶泛红。 傅景乐顿了顿,开口道,“受伤了?” 季禾透红着大眼睛摇头,坐到身后的长椅上,眼睛低垂。 “怎么了?” 傅景乐尽量放缓自己的声线,实话,他确实很怕看到姑娘流眼泪。 一直摇头的季禾透将兔子举到他面前,终于出声,带了隐忍的哭腔,“傅景乐给我、给我抓的兔子被扯坏了,没有了......” 话音刚落,仿佛再也忍不住般,面前的女孩子眨巴眨巴眼睛,泪珠就顺着眼眶滚落下来了。 “怎么办,兔子没有了。” 她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到第三遍时终于放声哭出来,所幸二人这是在角落,整个大厅也比较嘈杂,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哭,为了一只兔子。 “没出息。”傅景乐声音淡淡的,从头顶传来,“一只兔子而已。” “这不一样!”季禾透抬起眼,泪珠顺着脸颊漂亮的线条滚落,“这是傅景乐送给我的,和普通兔子不一样。” 是她收获的,难得的温柔呀。 话出口,傅景乐和她同时顿住,季禾透率先脸红,慌忙垂下脑袋,用力抹了一把眼睛。 发顶有轻柔触感传来,傅景乐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宛如安抚一只幼猫,“我再送你一只,好不好?” 这一回上扬的声线里,分外温柔。 “我不管我不管。”季禾透用力摇摇头,捂住耳朵,带着哭腔大声道,“我就要这一只,别的都不行。” 她很少有撒娇的时候,只是这一刻心里软软的,有些情绪不自觉地就脱口而出了,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并不是自己真真正正的男朋友,而是清贵倨傲的傅景乐,这才觉得自己的娇撒错人了。 “嗯,一模一样的。” “真的?”听到对方的允诺,她几乎疑心自己听错,心里方才那点儿担忧瞬间烟消云散,她抬起眼,脸上泪痕未干,哭过的眼睛却亮晶晶的,伸手拉扯住他衬衫的衣角晃了晃,“不要骗朋友哦,哥哥。” “嗯。” “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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