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求仁得仁(第1/2页)妾乃状元郎

    ()    且不说姬舒和嫏儿这样养在深闺中的女子,饶是魏成朝这样见过无数厮杀场面的汉子,也不免心惊,他这才意识到,姬舒怕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但他毕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顺手抽出随身宝刀,迎战一波一波杀上来的黑衣人。    魏成朝刀法娴熟,当年在军中,跟善于射箭的虎骑将军张策合称双璧。后来兵马大元帅容振看魏成朝武艺出众,做事稳重老练,有心提拔,才让他不过而立之年就成为了京城城防副统领。    可惜的是,一拳难敌四手,一虎害怕群狼。一波又一波的蒙面杀手从四面八方杀过来,魏成朝首尾难顾,不一会儿,他的胳膊上、腿上、腋下都受了伤。马车因为饱受摧残,震动得厉害,还破了好多口子,嫏儿躲在里面,吓得大哭起来。    哭声让魏成朝更是焦虑。他催动马车,不管不顾地往前跑,自己却纵身跳下来,留下跟黑衣杀手缠斗。    马没了指挥,没有目的地飞奔。有杀手去拦截,被魏成朝死死地控制住。    透过破损的马车后窗,姬舒大声喊魏成朝的名字,一字一句,都是绝望。    魏成朝再次看倒一个杀手,腾出精力,对姬舒喊道:“妹子,咱只能送你到这了。咱不会给恩师丢人,不会让这几个走狗碰你一下。你们快走!”    马车里,嫏儿已经哭不出声了。她能清晰地听到兵刃碰撞的声音、有人倒下的声音、厮杀声、脚步声、树木断裂声……    当然,也能看见刺眼的寒光,和魏成朝身上喷射的鲜红!    马像疯了一般,一直在狂奔,却偏离了它原来的路线。不知道过了多久,姬舒和嫏儿听见身后隐约有马蹄声。    李行止还是追来了!    没有办法,只能驱使马车继续往前跑,不能停下。一旦被李行止捉住,结果恐怕只有死。    暮霭沉沉,前面应该就是华阴地界了,可树林越发茂密。马车东奔西撞,最终跌进一个大土坑里,受了惊的马摆脱了控制,撇下她们跑了。马车里的两个人磕磕碰碰,都受了些皮外伤。    没了马车,她们只好趁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    “娘,我们现在去哪?”嫏儿一天没吃东西,饿极了也累极了,忍着膝盖上一阵阵的钝痛问姬舒。    姬舒终于停下脚步,蹲下来,梳理女儿凌乱的发辫:“娘也不知道。娘现在只希望你能活下去,娘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娘,”嫏儿话里夹杂着哭声,“爹爹为什么要追杀我们啊?”    “嫏儿,你还小,很多事还不懂,将来有一天,你会意识到,大人们的心往往很丑恶。他们一心想得到,想控制,想杀戮,丢了自己的本心。”    “娘,我不会跟爹爹学的,我不会丢……丢……”    “本心!”姬舒强调了一遍,并拉起女儿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下这两个字,指着她的心口说,“做什么也不能丢了心!”    “好,我记住了!”    凌乱的马蹄声又传过来,清晰而恐怖。每一个短促的声音都扣在母女俩的心尖上,百骸具震,刻骨铭心。    再往前是一个很陡的土坡,因为天色暗,看不清深度。下面黑乎乎一片,显然杂草密集,树木茂盛,常传来阴森森的狼嚎鸟鸣声。    马队终于齐刷刷站在姬舒面前。约莫二十个人,多身穿黑色劲装,蒙着面,个个提着兵刃。为首的自然是那个熟悉的或者说已将让她们恐惧和憎恶的李行止。李行止身边有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长相很凶,也着黑衣,不过腰间束着一条红色腰带。    一如每次战场上追捕到了敌军的最高统领,李行止保持着高傲的姿态,而这姿态,让姬舒有种被当成猎物的厌恶。    “追赶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还要这么大阵仗,李行止,你做事果然谨慎。”    “我不想再跟你浪费口舌,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跟我回去,要么死。”    姬舒惨然一笑,说:“不愧是人人敬仰的伯威侯,手段狠辣,办事决绝。那位贵人能得你相助,实在该庆贺。”    “我看上的东西,不管牺牲什么都在所不惜。”李行止用胜利者的口吻训斥眼前这个曾经的伴侣,冰冷地不含一丝温情,“姬舒,你们都是自寻死路。”    姬舒眼里满是疏离和后悔:“这个时候,我们姬家老老少少怕是都已经做了你李行止的刀下亡魂了吧!”    李行止看了一下天色,仿佛单纯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姬家上下一百多口,应该就剩下你和你二弟姬恪非了。”    “李行止,你这个畜生!”姬舒歇斯底里地痛骂道,“都怪我和父亲瞎了眼,看上了你这种卖国求荣、见利忘义的混蛋!我姬舒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行止举起手中的大弓,搭上箭羽,直指姬舒。姬舒已经万念俱灰,她不再恐惧,不再幻想,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尊严地死去。    但嫏儿张开双臂,站在了姬舒的前面,对着马背上她曾经最依赖的人,发出了怒吼:“不许你伤害我娘!你为什么要杀死她!”    “嫏儿!你让开!”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但语气有天壤之别。    “嫏儿,你过来,我不会伤害你。”李行止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温和。    “不!”嫏儿哭了起来,“爹爹,你为什么要杀人!你为什么要杀外公、舅舅、表哥!你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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