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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爷, 关于五年前的那件绑架事件的隐情, 我可以告诉你。——方先生今恰好不在宅子里, 我时间有限, 我们尽快完。” 周渊的话音在主卧里响起,其后便是一阵难言的沉默。 杜文瑾颇有些心情复杂地抬眼去窥方之淮的神色。 两人视线恰是在空中相接。 方之淮没话, 神情看起来也算平静,让杜文瑾一时心里更是虚飘飘的没个着落。 “杜少爷?” 周渊带着点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杜文瑾见方之淮始终没做什么反应, 而事也已至此,他索性垂了眼角走到一旁的沙发上, 窝了进去。 “你,我在听。” 周渊应了一声。 “有一点您可能一直误会了……五年前的绑架,主谋针对的不是杜少爷您。” 这第一句话就让杜文瑾怔在了那儿。 片刻之后他一撩眼帘, 眸子里笑意微凉,就那么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方之淮。 唇瓣微动。 “周先生,你就算是要替你老板辩解,也不该找这种没谱的理由。” 周渊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 “杜少爷, 我所言句句属实, 您若是不肯相信, 将来有机会您大可以拉着方先生去席前山的侧宅——当年那起绑架案件的主谋就被方先生关在那里。她叫秦雪茹,是方先生父亲的情人,而且她有一个同样流着方家血液的孩子……那么为什么会发生这起绑架, 原因就不用我来讲给杜少您听了吧?” “……” 周渊一一讲来间, 杜文瑾眼底情绪翻腾起来, 过了很久他才应了一声。 “你继续。” “当年方先生所为我都听了, 那您也该明白,方先生极力与杜少您撇清关系,并非自保,而只是不想让您被他祸及。” 杜文瑾眼神复杂地看向男人,眸子微栗。 “……如果我不是他们的目标,为什么会被牵连?” “这也是方先生迟迟不肯告诉您这件事的原因。”周渊似乎犹豫了一下,话音也有些吞吐,“……当年秦雪茹为主谋,但……您身边似乎也有人想置您于死地。秦雪茹正是跟那个人合作,才趁方先生与您在一起而疏于防范的时候,钻了空子。” “……” 杜文瑾瞳孔轻缩。 半晌后,他望着方之淮,叹了一声。 “而那个人,你们还没找到是吗?” “……是。” 周渊话语里情绪微沉。 “那……”杜文瑾与方之淮的目光相接,他把头轻轻侧了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像夏的湖水一样清澈,“他当年为什么不肯见我呢?” “……” 方之淮站在原地,默立了片刻,然后弯腰拿起了之前被杜文瑾踢开的另一只拖鞋。 他声色不动,只静默地走向沙发上窝着的人。 而卡片机里,周渊的声音带上微栗的自责。 “当年是我们办事不力。方先生为了救您,几乎重伤不治,在icu躺了一年多才恢复意识。” “——” 杜文瑾所有的神情和呼吸都戛然滞。许久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当年救我的不是侯……” “侯秦和我,是跟在方先生身边最久的方家下属;您若是还记得自己初醒时的满身血渍,那就是方先生他……” 周渊的话音到此停住,却也不必继续。 杜文瑾手里的卡片机被他无意识地松了手,扔在了地板上铺着的羊毛毯的怀里。 而他连眼睫都压不住地颤着,顷刻间汹涌而来的情绪,冲撞得他脑海里一片空白。 方之淮目光复杂地瞥了一眼那卡片机,然后他蹲下身来,托起杜文瑾的左脚,套上剩下的这一只拖鞋。 还没等他抬头,蓦地从前方俯冲下来的力道,就将他恶狠狠地扑在地面上。 之前那么委屈都没哭出来的青年双手撑在他身旁,眼泪珠子顺着黑翘的眼睫扑簌簌地往下掉,砸得他心口生疼。 那双漂亮的晶莹的眸子,微微上扬的弧线精致的眼角,勾人的淡褐色泪痣,还有秀挺的鼻子,嫣红紧抿的唇……每一个地方都看得他心疼又喜欢,很想虔诚地一点一点吻过去。 而他的狮子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凶巴巴地瞪着他,看起来像是随时要扑上来咬他一样。 连字音都是一点一点从唇缝里挤出来的。 “方之淮……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神经病!” “……” 方之淮无声地一叹。 他也觉着自己大概有病。 ……不然怎么会看着杜文瑾,一刻觉着心疼,下一刻又想看他哭得眼角泛红、连那颗的泪痣都跟着轻轻地抖的模样? 想得心里麻酥酥地疼痒。 ………… 周渊那报信的最终结果,就是方之淮被杜文瑾压在自家主卧的地板上哭骂了十分钟。 地板冰凉,某人的心口却被热泪灼得滚烫。 而看着身上那人眼角泛红、眸子里水光潋滟的勾人模样,滚烫的心口又有点痒。 只可惜还没等方之淮做出什么行径来,趴在他身上的人把眼泪一抹,指着别墅大门给他赶出去了。 别墅安全门临合上之前,方之淮站在冰雪地里,看着杜文瑾穿着高领的浅灰色粗线毛衣站在门口,抱着双臂冷眼瞧着他。 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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