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行路难(第1/2页)晋缘如梦

    ()    文宓先去匪首手中取回金链子收起来,这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安家费,以后还要娶妻买房,当初都没舍得送给夜游神。再看看匪首被开了瓢的脑壳,脑浆四溅,污秽不堪,只好从尸身上扒件衣服包好。    文宓做完这些,才想起要找回子弹,他沿着弹道在后面一棵树上挖出变形的弹头,再走回来找弹壳时,怎么也寻不见,无意中看到娘子正偷眼看他,心中立刻了然,料想一定是女人的好奇心作怪。    方才到底是大意了,给她一个酒精瓶子,现在又被她拣去弹壳,再去问她要回来,或许会勾起她更大的好奇,且随她去吧。    这时,远处传来文肆的喊声,文宓赶忙高声回应,招呼他过来。    两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叁,肆二人见郎君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方才看到郎君追贼进入这边山林,四人大吃一惊,待冲散贼人便分头进林子寻找,怎奈林子太大,半晌才循着马蹄印迹找过来。    文宓简单一遍救下舒然之事,吩咐叁肆把匪首的首级带回去。    肆走过去在匪首脑袋上看一眼,心下吃一惊,郎君只有弓箭长刀,怎么这脑袋的灵盖都被打飞,里面脑浆子白花花的乱成一团。    两人交换个眼色,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疑虑,不过文宓不,二人也不好多问,唯一能做的就是善后。    肆拿过首级来,连同包着的衣服摔倒旁边树上,嘴里嘟囔着:“这贼人害的郎君进入险地,真该碎尸万段。”    文宓见此一幕,猜到二护卫在替自己遮掩,先前他倒没想那么多。    舒然不会骑马,文宓便同他一起走着,叁肆牵着马走在后面。    文宓在美女面前一向拘束,同着随从也不知道什么。    舒然也是个闷葫芦,心里又有个门第观念,也不好先开口。    两人走这一路也只是各通了姓名,只是文宓不好直称她舒然,舒然也不好叫他文宓,俩人都拘束地偷偷互相打量,偶尔目光交汇,旋即移往别处。    路上会起李达与壹贰,连同几个来寻找舒然的舒家人,一起回到商队边。    商队那边的人早已看见,在一个老者的带领下迎上来,远远下拜叩谢救命之恩。    文宓快走几步,将为首老者扶起:“老人家快快请起,如此折杀在下了。”    老者没想到眼前的士族子弟如此谦和,闻言愣一愣,复又放下心来:“多谢郎君仁义相救,又亲冒大险救我孙儿,老朽舒芜定当厚报。”    “不过是举手之劳,在下适逢其会,怎能坐视。老人家莫再称谢,且先打理这里的事吧。”文宓看这商队里有不少被劫匪伤害的人,让贰用携带的伤药帮他们医治。    舒芜者见孙女平安回来,脸上愁云稍消,吩咐家丁取出席子桌案远远的放在阴凉处请文宓稍坐歇息,又取出瓜果酒水吃食供他享用:“老朽已差人报官,还请郎君稍待,用些酒水歇息片刻,好让老朽略表谢意。”    文宓猜到舒芜有话要,他也担心劫匪去而复返,自家不急着行路,便不拒绝。    舒芜分派好管事,走过来陪文宓叙话:“听郎君口音,似是青州人氏,不知郎君从何处来,要去往何处?”    “在下从不其山来,居此地三年,今日返回京都,恰好从此路过。”文宓对他的商贾身份很感兴趣,也不隐瞒他:“老先生想来也是此间人氏,不知如此高龄远行,是迁居还是行商?”    舒芜微微一愣,不知道自家孙女跟文宓过什么,喃喃道:“哈哈哈哈,老朽今年五旬,祖居东莱郡黄县,家中世代行商,老朽自幼便终年行走于青州、徐州、兖州、豫州之间。此次确实不是行商,而是家中长子得了同族照应,在京都的生意有些起色,这才带着孙子孙女迁居京都。”    原来如此,难怪大包包的装了几辆车,文宓岔开话头:“在下是头一次走这里,青州如今不太平?”    舒芜摆摆手道:“青州路向来太平,老朽往年也常走这里,太平盛世行商虽然低贱,却也路途安稳,能挣些钱。往年间这条路也有劫匪,只是三五成群抢些财物而已,商队破财消灾,总会多带些财物贿赂劫匪,沿途保平安,很少有伤人的事情。老朽原以为和往常样破财消灾,不想劫匪看到家中女眷便起了歹心,一言不合开始抢人杀人,家中护卫抵挡不住,孙女舒然被掳走,幸得郎君救下。”    文宓一路沿大路而行,看到路过的村落间炊烟缭绕,知道古人每日两餐的习俗,这其中不光是生活习俗也有食物缺少的原因。    穷山恶水出刁民,可这里不是穷山僻壤:“如今田中庄稼翠绿茂盛,山中林中也有野物可以猎取,在下如何也想不通为何剪径的强人会在这里?难道是别处来的。”    舒芜寻思片刻,摇了摇头:“老朽听劫匪口音,也是左近之人。郎君在不其山许是不知这地界的情形。泰始五年,便是去年春日里,青州连下十几暴雨,冬麦收成不足往日三成。九月里大水泛滥,毁坏了田里庄稼,谷粟米黍几乎颗粒未收,连绵丝收cd不足二三。大水月余未退,耽误了秋种,冬麦也种得晚了。今年冬麦夏熟时收成也只是往年的五成,官府只削减了去年的岁绢,今年冬麦缴了岁绢,农户家中便没了余粮。现在田中庄稼未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难免有人来做这没本钱的买卖。再过月余,熬到秋熟以后日子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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