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横殃飞祸(第1/2页)晋缘如梦
() 文宓还不知道老商贾将主意打在自己头上,待捕役带走劫匪,等舒家商队收拾停当了一起上路。 一行人渡过北面河,沿河一路向北而行,不多远就到潍水边。 潍水宽逾百米,唯有水流缓慢的渡口处才有桥梁渡河,按舒芜指的路又走数里,来到石牛渡边。 因路上耽误时间过长,日头已经西斜,眼见黑到不了淳于县城,就在渡口旁的村子里借宿一宿。 这时,士族权贵的特权体现出来。 村子靠近渡口,有几家可供往来行人休息之所,村中里正见有贵人来到,忙不迭派人将房屋洒扫整理一番,又准备好吃食,好让文宓等人早用过饭歇息。 舒芜一行便没这好运气,商贾地位低微,需要出钱方能使用村中房舍,一应饮食还要自己料理。 贰叁负责做饭,文宓带着李达并壹贰到河边走走,顺便将白和三只幼虎放出来溜溜。 几相处下来,老虎不再怕人,偶尔也会学着白的样子卧在文宓腿边,放它们出来,看他们追逐打闹一番,才稍解白日里杀人留下的阴郁。 鹰眼愈发的精神,只是伤势仍不见好,叁也不通医术,看它每日跛着腿心中很是难受。 文宓正要趁着闲暇再与肆讨教下拳脚功夫,远远看到舒芜走过来,舒芜也不啰嗦,直接明来意。 文宓听他的恳切,与李达,壹商议一番,觉得再走两日便到青州城,过了青州城,再过济南国便进入平原之中,有些许蟊贼也不妨事。商贾自有车马,误不了太多行程,不过是同行搭个伴,便答允了他。 舒芜不住声的道谢,提出用财物酬谢,被文宓婉拒。 舒芜没有多客套,又拿出家中一张雕弓相送。相传是东汉末年一位名将的心爱之物,要赠予文宓。 文宓推辞不过,在李达劝下收下这弓,也好让舒芜安心。 文宓当即拉弓射了几箭,弓倒是不错。他的那把反曲弓样式特别醒目,不好整日带着,就收进箱子里,雕弓随身带着正好。 有道是有不测风云,文宓不知道只因自己心中一善念,回家路上平添了一番波折。 转过,是七月十五中元节,是汉人的传统节日。 晋国人逢初一十五都要祭祀先人,中元节是祭祀祖先的大日子。 村子里家家户户自前日起便开始准备河灯,以及一应祭物。白日里家中祖宗牌位前摆上祭品,再去先人坟上扫墓祭祀一番,到晚上,在河边放河灯,为先人照亮回家之路。 这是不宜出行的,文宓等人连着赶几路,正好乘此机会休息一。 舒芜家昨日损折了几个家丁护卫,免不得祭祀一番,随村民一起做好河灯放入河中。 李达想起死去的夫人,也找村民借来工具,准备祭物,做好河灯。 文宓同着四护卫一起去河边放了河灯,算是遥祭。 文宓望着飘远的河灯,也在心中默念,希望这肉身的残魂能有个好去处,最好去投胎转生,免得被自己拖累六十年。 圆圆的月亮挂在空中,月光下河面上一盏盏灯慢慢远去,快要看不见时,上游又漂下一片河灯。 上游也有人在放灯,如果从空中往上流俯瞰,一盏盏河灯铺满河道,宛如一条灯河。 再往上游看,四十里外的平昌城,却是另一番景象。 火光冲,烧杀声响成一片,血流成河,上游的河灯顺流而下,飘荡在这里的血水中,不出的阴森诡异。 这里有一场人间杀孽,惨绝人寰。 平昌县的军曹毕通,世居平昌,与平昌县县长向来不睦,(秦汉时万户以上县,行政长官为县令,万户以下为县长,南北朝时才开始统一为县令。)后来,毕通因隐匿家中在沂山做山贼的兄弟毕征,被连坐押入大牢,同乡十余人一起被擒。 毕征得到消息,带着数百沂山贼分批潜回平昌,恰逢平昌县长不在城中,毕征在平昌主簿出城祭祀家祖时,挟持主簿杀入大牢救出毕通。 平昌县中无兵无将,捕役皂吏无力弹压,反被杀得大败,沂山贼趁势在城中烧杀抢掠起来。 沂山贼首领李大椎在平昌吃到甜头,出言蛊惑毕家兄弟继续抢掠。毕征带着百余贼人乘乱渡河,杀入对岸姑慕城,烧抢到深夜。 一之内,连下两城,沂山贼士气高昂。 毕通是有些见识的,他吩咐沂山贼只取金银,然后把府库粮仓打开,散发给流民召集人马,以壮大声势,给官府追剿制造困难,好借机逃遁。 明以后,附近山贼流寇、无赖地痞以及衣食无着的穷苦人纷纷聚集,竟汇集两三千人。 李大椎听城阳郡诸县守备薄弱,县府君都去了郡城,知道正是趁火打劫之时,又见手下人多势众,便准备再往北走,沿潍水北上,妄图在昌安,淳于再抢掠一番。 毕征也是见财起意,极力服哥哥趁机做一票大的,好去沂山逍遥。 毕通拗不过他,也知道这次已经犯下惊命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做票大的,多聚敛部众,搬空城阳这四县的府库,抢光城内大户。 几个贼首商议片刻,便留下百十个心腹继续搜刮姑慕平昌,由毕征带着数百贼人乘马骑驴在前,毕通冯大椎带着新入伙的数千人在后,路上招兵买马,挟裹良民,浩浩荡荡一路北上。 七月十六,宜出行,文宓一行人正要上路时,舒芜家中一个受伤管事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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