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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乍暖还寒,太阳早早就出来,照的地上的雪花开始慢慢的融化,原本冻着的土路也开始变的松软而黏糊。 卫国骑着自家那辆破旧的二八加重自行车,来到了冬梅家所在的尹家村。 进村子前,卫国在村里的合作社门前停了下来,进去买了几样当时的奢侈品:罐头,鸡蛋糕,挂面? 冬梅家的头门打开着,父母已经出去干活去了,冬梅应约不见不散,所以在家等待着卫国。 卫国把二八加重靠墙边停下,把礼当提下来,顺着冬梅家的院墙,往里面走着,光图了找冬梅,一不心还被脚底下放的一个簸箕给绊的摔了一跤。 冬梅在灶房里面,烧开了水,拿马勺往保温壶里面灌着热水。 卫国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隔着窗户就看到了灌开水的冬梅,他刚要朝屋里叫冬梅的名字,却突然又刹住了,轻声咳了一下,他这是在自我提醒,接下来的话,可不能结巴,一定要慢,要言语通顺。 好不容易调整了过来,卫国嘴刚张开要喊冬梅,却突听一声:“崔卫国,你来了,坐下吃碗玉米糊糊吧!”冬梅一边盖着保温壶塞子,一边问候卫国。 卫国要的话被噎了回去,忙应承:“哎对,不,不了,我吃过早饭,不吃了。”这句话完,卫国恨不得在自己的嘴巴上抽几下,关键时刻掉链子。 在厨房里,卫国一边溪流溪流喝着冬梅盛给他的玉米糊糊,一边出去把买的礼当提了进来。 冬梅趴在灶火坑里,一边熄灭火星子,一边问卫国:“你家不是有自行车么,怎么还要去买自行车啊?” 卫国纳闷冬梅咋知道怎么骑着自行车来的,于是问他:“你怎么知道。” 冬梅把火星子熄灭了之后,又把跟前堆的柴火往后拨了拨,回答卫国:“你刚一进来,就从窗子上看到你了。” 听到这话,卫国一下子窘迫了起来,难道刚才狼狈的一跤也被冬梅看到了? 卫国正思考着,就听冬梅继续:“不好意思,刚才院子里的簸箕绊了你一下,都怪我,早上扫完地,忘记了收拾簸箕。” 此时的卫国恨不得自己就是土行孙,找个地缝钻进去。 来也怪,卫国虽然是个慢性子,可是走路办事却很慌张,一不心就会闹个笑话。 出门前,冬梅把身上穿的那身旧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花棉袄和新布鞋,跟着卫国一起出门。 卫国推着自行车走在右边,冬梅走在左边。 刚走出村子,卫国就骑上自行车,叫冬梅跳上来,坐到后座上,带着她上县城去。 可冬梅看着行驶的自行车,想上去,却束手无策,因为她从来没有骑过自行车,更不要“上座”了。 卫国骑着自行车走了一截子路,突然往后一看,竟然把冬梅甩了一大截,忙又返回去。 冬梅不好意思的看着卫国的自行车:“你骑车的时候,我上不去,你能不能先停下来,然后我再上去。”二八加重很高很大,卫国把自行车停下来后,使劲点着脚,脚尖才刚挨着地,等冬梅坐上去后,卫国才踏起了自行车。 坐在车后座的冬梅,心里虽然很害怕,但是她不好意思抱卫国的腰,就双手抓着自行车的座子,一刻也不放松。 卫国骑着车子,带着冬梅,驰骋在乡间的路上,头顶上的太阳暖烘烘的照着大地,卫国觉得很有成就感,竟然不知不觉的哼起了曲:锦绣河山美如画,祖国建设跨骏马,我当个石油工人多荣耀,头戴铝盔走涯,头顶山鹅毛雪,面对戈壁大风沙,嘉陵江边迎朝阳,昆仑山下送晚霞,不怕,地不怕 冬梅听着卫国唱歌南腔北调,而且吐字一会关中方言,一会普通话,实在听不下去,就顺口打断了卫国的话:“本来还想着今去县城要坐蹦蹦车去的,没想到你还骑了车子。” 卫国双手稳固的抓着自行车的手柄:“坐蹦蹦车要三毛钱的车票,多贵的,三毛钱要买多少东西,我每次到县里,不是步行,就是骑自行车。” 冬梅一听,心虽然卫国当工人赚的钱很多,可是他依然这样节省,真难得。 她接上卫国的话:“就是,现在钱不值钱了,记得时去县里,我妈只给我三毛钱,去了之后,用这三毛钱看了戏,买了零嘴吃,完了回来,还要给弟弟妹妹带一根甘蔗回来呢。现在就不行了。” 卫国有同感的:“是呀,那阵子,我最爱吃的拐枣,几分钱就能买一大把,现在要几毛钱呢。” 两人虽然聊的很开心,可是卫国依然觉得这样不是很美气,而这不美气的地方,就是冬梅的双手始终抓着座子,而没有抱住他的腰。 于是他灵机一动,在平整的乡间路上,故意找着坑坑洼洼的地方往上骑,这样自行车就不自觉的颠簸了起来,再加上他还时不时的摇摆几下车头,吓的坐在后面的冬梅惊魂不已。 路上人多,冬梅很害怕,可又不敢叫出来,随即厚着脸皮,一把抱住了卫国的腰。卫国乐滋滋的骑着车,觉得自己大功告成,于是继续驶上了平坦的道路。 自行车顺着光滑的柏油路,下了一个大坡就到了县城扶云县。 扶云县位于关中平原西部,地势北高南低,耕地一望无际。 县城坐落在一个很大的坑里面,由于地理环境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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