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目的(第1/2页)鬼佛爷
() 牛车渐行渐远,我看见村民们将封瘸子拖走,不知拖向何方。 我想起了两年前,我妈被人贩子敲晕的那一幕,那时我在人贩子的摩托车上,死命的回头望,只希望还能再多看她一眼,希望能看到她的身子动一动,好让我知道她还活着。 时过境迁,心境竟是大大的不同,我也在回头望,但却是希望看到村长能一铁锹把封瘸子的脑浆子拍出来。 我发现自己的心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狠了下来。 牛车上坐着我和杨教授,车在山野间的路上慢慢的走着。 赶车的是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村民,我第一次知道,封门沟这种地方还有这么老实的人。 他只是牵着牛,赶着车,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认真而专注,好像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就是为了赶车。 杨教授紧闭着双眼,眉头微蹙,我知道他在运用自己全部的力气抵御着伤痛,他的脸白的像一张纸。 我扶着杨教授,不断的给他喂水,擦汗,我握着他的右手,他的手心冷得像冰。 我担心他撑不了多久,可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祈求牛车能够快些带我们离开,也许到了镇上的医院,一切就会好了。 “阿叔,能不能快些。”我问。 “快了。”车夫回答了两个字。 “什么时候能出去?”我问。 “快了。”车夫回答的还是这两个字。 好像对于一个急着赶路的人,“快了”这两个字能够解决一切遇到的问题。 可牛车从早上走到了下午,太阳也从东山走到了西山,但我们仍没有走出封门沟。 我有点急了,问车夫:“到底还要多久?” 车夫不紧不慢的回答:“快了。” 还是这两个字。 我有点生气了,道:“阿叔,你能不能快些?你看看,杨教授他......他快撑不住了。” 车夫慢慢的回过头,我惊愕的发现,这个车夫的脸竟比失血过多的杨教授更白,白得像霜。 他的嘴巴动了动,慢慢出了两个字:“快了。” 我不知道他这个回答是针对“你能不能快些”这句话,还是针对“他快撑不住了”这句话,但我隐隐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了。 他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慢悠悠的赶车。 “快停下,快停下!”我知道,再这么慢悠悠的走下去,恐怕一辈子我们也出不了封门沟,我开始嚷嚷。 “停不下了。”他终于出了别的话。 “为什么?”我问。 “因为快到了。”他答。 “快到哪里了?”我问。 “目的。”他答。 “目的在哪里?”我问。 “前面。”他答。 就在这时,我发现杨教授嘴角微微上扬,竟哼哼的笑了起来。 我赶紧扶住他,关切的问道:“杨教授,你感觉好些了吗?” 杨教授依然闭着眼睛,只是把嘴凑向我的耳朵,低声道:“傻子,你觉得他的‘目的’难道真的是‘目的’,而不是装着死人的‘墓地’?” 我怔住了。 尽管当时我的年纪还,但已经完全能够分得清两个同音词的本质区别,我感到自己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却依然不知所措。 夕阳终于落下,暗影再度袭来,车夫停下了脚步,了一句:“目的到了。” 我四下望望,没有土坟,也没有山包,看来这不是“墓地”,前面的路伸向院方,后面的路也崎岖绵长,似乎和“目的”也没什么关系。 “这是哪里?”我问。 车夫却不话了。 我跳下车,绕到车夫前面,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哪里有什么车夫,这就只是个纸人而已,不仅是他,就连他身旁的老牛,也不过是黄纸扎成的纸牛! 我们竟被一个纸人牵着纸牛拉了一整的路? 原来,他所的“目的”并不是空间上的目的,而是时间上的“目的”,夜幕降临,他所谓的“目的”也就到了。 要不是这一宿一经历了太多诡异恐怖的事情,我一定当场就吓尿了,现在我感觉自己的神经有点麻木,竟还好奇的用手戳戳纸牛的鼻子。但想到杨教授,赶紧又爬上车,摸摸他的脑袋,我这时是真的担心,怕连杨教授也变成了纸人。 所幸,杨教授的头很烫,目前为止,他还是个正儿八经的人类。 “杨教授,他......他是......”我想“他是纸人”,却无论如何也不出来,上下牙在不停的打颤。 “纸人。”倒是杨教授,眉毛也不抬的回了我一句,还一边继续靠在车扶手上休息,他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夕阳终于西下,地之间的光芒即将隐遁而去,我的心开始砰砰砰的乱跳,我感觉这个地方太阴森,太诡秘,完全不像人待的地方。 我想走,却无处可去。何况即便有能去的地方,我又怎能扔下杨教授一个人不管。 在我很的时候,我妈就告诉我,做人要知恩图报,此时杨教授若是因为我而死在这里,恐怕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我把杨教授搀下了车,让他靠在树上休息一会,在我们下车的一刹那,我突然发现,那个牛车竟也在一瞬间变成了纸糊的。 但此时此刻,我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就算一切都是纸糊的我都不管,我现在只希望我和杨教授都能够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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