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子(第1/2页)鬼佛爷

    ()    我先黑子。    黑子只是他的名,我总这么叫他。    他的大名叫乌大龙,他总他自己的人生可能就是一个大乌龙。    他是个黑人,很黑,黑到半夜不穿衣服像隐身了一样,不龇牙瞪眼别人找不到他。    他祖籍乌干达,是血统纯正的非洲尼罗格人种,也是因为这个,孤儿院按照他的祖籍给他取个姓,再随便凑两个字,这才有了“乌大龙”这个草率的中国名字。    这是孤儿院的传统,所有被收养的没名没姓的孩子,都会按照孩子的籍贯或者出生地的简称取姓,再简单取个名,就成了他一生的代号。    黑子不仅是名字看起来不着调,性格、思维、想法、甚至是出生的方式,没有一样是在调上的。    据孤儿院的老教员,他的母亲是赶在改革开放初期,第一批来到中国的外国人,只是身份比较特殊,是偷渡过来的难民。    黑子妈是三个非洲兄弟共同的妻子,他的三个爸爸都死于战乱或者瘟疫,但大家都觉得是她克死了三个丈夫,便没人再敢娶她。    至于黑子,到底是哥仨中老几的孩子,早已无从考证。    嫁不出去,又赶上连年战乱粮食短缺,走投无路的黑子妈就这样挺个大肚子偷渡到了中国。    在那个年代,遥远神秘的东方古国给了世界无尽的遐想,以为这里又是一个物产丰富,地底冒油,躺着就能挣钱的地方。    结果,满怀憧憬的淘金者在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就傻眼了,这里上不了户口,不好找工作,没有身份证暂住证连住的地方都成了问题,各个地方不仅有警察例行检查,还有戴红袖标的居委会大妈的奇怪眼色。    闲散惯了的难民们有苦难言,简直肠子都悔青了,纷纷表示:来这里还他妈的不如去印度。    黑子妈终于有一下定决心离开中国,在离开之前,她生下了黑子。    据居委会的大妈,那黑子妈在街上溜达找零活干,走着走着,啪嗒一声,一个乌黑发亮孩从她裙子里掉出来了,扯断了脐带,在地上摔得呱呱直叫唤。    黑子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    居委会大妈赶紧叫住她,告诉她带着孩子赶紧去医院。    黑子妈回头瞅一眼,走了回来,看了看地上还在扭动的孩子,摆出一个无奈的姿势,似乎在表示:这他娘的是个啥玩意?    居委会大妈又好气又好笑,跟她,她生产了,得赶紧去医院。    怎奈语言不通,沟通不便,任你怎么跟她,她就是不承认。    居委会大妈只好自己把孩子抱到了医院,然后报了警。    可是面对翻译的质问,黑子妈也是一个态度,这孩子不是我的,你凭啥这孩子是我的,有证据吗?    这还要证据吗?民警们一个个都瞠目结舌,抱着煤块一样的黑子,看着黑炭一样的黑子妈,只恨当时没普及dna检测,竟一点辙都没有。    再问,她妈就开始哭诉,来中国的种种不公遭遇,后悔来了这种地方云云,肝肠寸断,痛苦不能自已,连翻译和警官们都表示十分的同情。    这事通报上级,最后决定将黑子妈和黑子遣送回乌干达。    结果,第二,没等批文下来,黑子妈就偷偷跑了,据偷渡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扔下黑子一个身在襁褓的婴儿,孤苦伶仃。    政府不可能把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单独遣送回非洲,黑子就这样被稀里糊涂的送到了孤儿院,光荣的成为了一个孤儿。    黑子与生俱来的愿望是想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文化人,好好学习向上,将来当个歌唱家、舞蹈家或者诗人。    可这些美好的梦想似乎与他的赋完全相左。    他时常拿着一本书书装模作样的看,但无论书中的内容多么精彩他都能在十五秒之内就睡着,比安眠药还有效。    他唱歌唱几句就能够把音乐老师带进沟里,之后的几音乐老师都在按着琴键找调。    跳舞跳着跳着,如果某段韵律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潜藏的激情,就一个大跳,从前面孩的身上蹦了过去,翱翔了两秒后,吧唧一下脸摔在了地上,引来大家一阵哄笑。    他是个不着调的人,是个缺心眼的人,大家都这么笑话他。    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被送到孤儿院的第七,我们就成了朋友。    我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没人觉得我是一个人。    我的身上被包裹着一层猴皮,简直和一只猴子没什么两样。    猴皮很厚,在炎热的夏季,有汗流不出,浑身奇痒难耐,简直苦不堪言,那年才我七岁。    县医院的大夫、孤儿院的教员还有老师用温水在我身上敷了三三夜,才把大部分猴皮从我身上扯了下来,他们,要是再晚一段时间,猴皮就将长死,再也没有取下的可能,我的身体会被永远禁锢在那副丑陋的皮囊之中,再也无法长大。    但在我的腰间,仍留下了一块碗口大的猴皮早已和我血脉交融,再也无法去掉。    没人愿意理我,都觉得我是个妖怪。只有黑子,他问我是不是孙悟空转世,是的话借他金箍棒他要捅一个他讨厌也讨厌他的教员的屁股。    我捡了一个钉子给他,他竟当真了,真的拿钉子去捅教员的屁股,结果却鼻青脸肿的回来了。    他竟没有怪我,还乐呵呵的跟我分享捅屁股时的乐趣和感受,他讲得趣味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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