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日毒妇夜半呜(第2/3页)无穷极

至都疼到麻木,感觉不是自己的了。好在这股疼痛告诉他,他还活着。起先他被叶展眉提起来打的时候,他真的是以为自己死定了,所以他口不择言,什么难听的话就骂什么。现在醒转过来直到自己没死,他长舒了口气。这种被打个半死的滋味实在是太不好受了,不过他并不后悔,如果要他选,他哪怕明知会被打死,也还是会站起来骂。

    他正庆幸自己死里逃生,却感觉有一只手,温柔至极地轻轻抚摸着他的屁股,温柔到像春风里落下的花瓣。那只手抚摸过的地方,疼痛立马减轻了许多,还有一股清凉。紧接着一阵轻轻的风不偏不倚地吹在他屁股蛋上,那一阵清凉愈发变得凉爽。他悄悄眯着眼侧过头,以他的目光只能看见窗外。窗外夜色如水,繁星满,他忽然想到,莫不是娘复活了,知道他的痛楚,特地来抚摸。如若不是这样,有哪里来的这股神奇的力量,能让痛苦消散变成那丝丝清凉。

    想到此处,他不由眼水直流。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轻轻地唤了一声,娘。

    这声低嚅轻到了极点,可在这寂静的夜里,确实充耳可闻。他身后那人闻得这声“娘”,身子猛地一震,原本正在抚摸他的手也听了下来。不多时,正在徐斌不解娘亲为何停手之时,她微微抽泣了两下,几滴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下来,打在徐斌的屁股上、腿上,犹如雨打芭蕉。

    徐斌连忙把眼睛闭上,暗骂自己糊涂。这个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女人哪里是他的娘亲,分明是把自己打成这样的凶手——叶展眉。这让他把眼睛紧紧闭上,不敢睁眼。生怕这个女魔头再给他一顿好打,那样他就真的要魂归地府了。

    叶展眉似是没有发现徐斌业已醒来。她一手捧着一个罐子,里面满是黑色的药膏。方才她便是将这药膏抹在徐斌的伤处。这药膏有去肿镇痛之功效。她抽泣了两声,大把的泪珠滴在徐斌身上,她才猛然醒悟。忙用手将滴在徐斌身上的泪水轻轻沾掉,生怕搀了水的药膏失了作用。她的手指碰到了伤处,虽然只是轻轻按了按,但徐斌的伤口已然不堪碰触,顿时疼得他身子一颤,口中发出一声低哼。

    叶展眉手一抖,鼻子一酸,几乎又要落下泪来,忙用衣袖擦了擦,又用右手沾了些许药膏,轻轻地、仔细地涂抹在他的伤口。末了,又将脸贴近,鼓起嘴,轻轻地吹上一吹。那药膏见风立马起效,顿时徐斌便感觉不到疼痛了。

    叶展眉见徐斌含着泪花,闭眼睡着,料想他正在熟睡,也不敢惊扰,站起身悄悄地退出去。走到门外,掩上门,靠着门低声哭了起来。她刚哭一声,便忙用手将嘴捂住,生怕哭声惊扰了徐斌。却不知徐斌在屋内悄然睁眼,看着她的影子投在门上,肩膀不住地抖动,发出像深夜山林里老枭那种呜呜的声音。

    徐斌就这么侧着头望着她在门外呜咽,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把他打个半死却又在那哭。看着看着,他也困了,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等他醒来,已大亮,马正端着盆在一边候着。见他醒来,喜上眉梢:“少爷,你可算醒了,这都已经未时了,你要是再不醒,夫人回来了肯定把人一身骨头全给拆了。少爷你伤得重,不方便动,您就这样趴着,人来给你洗漱。”

    徐斌不话,侧着头看他。

    “哎哟喂,少爷您也别看这般看我,少爷睡了将近一一夜,必然饿了,床边是夫人昨日带回来的糕点,待会您先吃点垫垫肚子。”马一面拿湿了水的毛巾给徐斌擦脸一面倒,见徐斌仅仅是抬眼扫了一眼床头放的糕点,依旧不吱声,忙陪笑道:“少爷如果不想吃也没事,黄姨炉灶上热着菜呢,稍后人就给你端来。”

    徐斌这才缓缓点点头。

    “好嘞,我这就去给你端来。”马端着盆一溜烟跑了出去,没多久便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他打开食盒,第一层是白花花的米饭,第二层放着四样菜:蒸猪肚,蒸鲈鱼,东坡肉和烧鸭掌。徐斌一一夜未曾进食,看着这些直流口水。

    “少爷您不方便,人来喂你吃吧。”马取出一双筷子,夹了片猪肚递了过去。谁料徐斌摇摇头,“我不习惯别人喂我,我自己来。”

    马讪笑着点点头,将碗筷都放在床上,看着徐斌趴着一口一口吃着,他咬咬嘴唇,还是开口:“少爷,别怪人多嘴。其实夫人还是很在意你的。常言道母子没有隔夜仇。昨个夫人亲自请了最好的大夫,也是亲自给你上的药,你不知道,她昨晚在你门外守了一晚上,就怕你喊疼。”

    徐斌停下筷子,不吃。静静看着他。

    马面容一窘,讪笑着点点头,自己掌了自己一个嘴巴:“人多嘴,人不打扰少爷,人就在门外,有什么吩咐一声就好。”忙转身窜到了门外。

    见他走了,徐斌又低下头继续吃。没吃几口,闻见门外有吵闹声,抬眼去看,却见是阿黑走了进来。相比马多舌而言,阿黑实在是不苟言笑。他走至窗前,手中捧着一个药罐子,向徐斌鞠了一躬,道:“少爷,夫人有事外出。我来给你上药。”

    “哎呀,都和你了少爷在吃饭,你不能等他吃完饭再来上药吗?”马紧随其后跟进来,拉阿黑的袖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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