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这是先生的意思(第1/2页)大明小官人

    这两天里,荣一直都在领着人盘账。rg

    这时的单式记账法,只单纯记录每一笔收支盈亏,因此想要核查清楚每一项开支用在何处是非常困难的,这种只给结果不给过程的记账法也很容易造假。张司户显然是此道高手,账被他做得很平,常人压根就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很遗憾,李谦不是个普通人。

    李谦查出了上月账目的问题后,立即将他盘账的方法告诉了荣——当然也没扯什么“福特法则”。这玩意儿太深奥,和古人讲起来很费劲儿,且作为师傅来讲,适当的留上一手也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只用了不足两天的功夫,这两年的账目便让荣给查清楚了。

    之所以是两年,是因为在这两年里,都是张富在负责账目这一块——之前他是典吏,是账目的编造人。而后来升任司吏后,他更是大肆排挤打压异己,最终牢牢把持住了户房。

    按照规定,每一笔账目都要经过核实方能确认,并加盖朱色戳记。

    比方,收受清楚就加盖“收讫”的字样,支付完毕则要加盖“付讫”等等。而且,凡收入事项,都须突出明这笔收入的来源;支出事项则要突出明其去向,再附带明该笔支出之来源。因此虽无法完弥补单式记账法的不足,却至少能在事后倒查时,明确找到其责任人。

    所以,县衙这两年的账目基都是张富在负责,即便是他任典吏时,户房账目造假都有他的一份“功劳”在里边,至少也是前任司户的同伙。

    “辛苦两位了,此事还望你们守口如瓶才是。”荣荣直起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对两位胡子花白的账房先生嘱咐了一句。

    账目是他们三人共同核查的,自然都知道这里面猫腻不,贪污**现象十分严重。俩人只是个人物,心中当然害怕牵扯进这类事情,便忙不迭点头道:“老朽明白!荣师爷大可放心,我们绝不敢对外吐露分毫。”

    荣荣轻轻点头,随后对边上候着的祝振东吩咐道:“祝,你带他们走一趟,到户房去领这几天的工钱——嗯,别忘了你自个儿那一份。”

    “是!”

    有钱拿当然是值得开心的,祝脸上都乐开了花儿,欣然领命而去。

    外签押房里,立即便只剩下了荣一人,不想王知县这时竟是从外边掀帘而入,看向他时一脸的阴沉。

    荣一见是他,登时面露讶然之色,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学生见过东翁。”

    “哼!”王知县冷哼一声,质问道:“荣师爷,你在县眼皮子底下耍花样,是何居心?”

    “东翁何出此言?”

    “呵呵——何出此言?”王知县凌厉的目光直直注视着他,“那么你来告诉县,既查出了账目有问题,竟还想着为他们隐瞒此事?莫不是——”着声音愈发冰冷,一字一顿道:“你收受了张富的好处?!!”

    “东翁误会了——”

    “误会?哼!”王知县一挥袍袖,“你真当县糊涂了不成?我来问你,若是你真没收受贿赂,为何此事竟连县都要瞒着?若非机缘巧合,让我听到了你们之间的谈话,怕是直到现在,县还要被蒙在鼓里吧?”

    “呃——”

    荣这才了然,敢情是县老爷听到了他们盘账时的交谈——关键是,他们也就偶尔会低声交流几句,账目的事情,王知县又怎会从短短几句话中听出问题来?

    答案不言而喻,他连续偷听了好几回!

    盘账时,为防有人过来探听虚实,荣荣一般都会让祝在签押房门口守着,也只有王知县才能寻由支开他的这位长随,其他人根就办不到——李谦看人的眼光是毋庸置疑的,至少荣不会怀疑这一点。既然先生都相信祝,那么祝就不会有问题。

    “怎么?你无话可了?”王知县两指并拢,满脸愤怒地指着他道:“枉我和李师爷对你如此信任,将此重担托付于你,不想你竟是吃里扒外,与他们坑壑一气,蛇鼠一窝,行那包庇之事!只可惜——此事既让县知晓,就不可能任由你们继续逍遥法外!”

    荣荣一听就傻眼儿了,心先生果然是先生,王知县的反应竟是让他给算得丝毫不差!

    照着这位县尊的脾气,此事非得捅破天不可,到时龙颜震怒,大肆株连起来的话,整个杭州官场非得被翻个底朝天儿不可——真要到了那时,不单杭州一众官员会受牵连,怕是许多胥吏都难以幸免,抄家灭族还不至于,破家却是可以肯定的。

    一想到这些,荣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忙出声解释道:“东翁且听我——”

    “休要言语诓骗县,你就等着吃挂落吧!”

    王知县一甩袍袖就要离开,荣却是吃吃地道:“如此——怕是东翁您也跑不了——”

    “——”王知县神情一滞,脸上的威严之色尽消,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解。

    “若是朝廷派了钦差下来彻查,整个钱塘县衙——不,整个杭州官场都没人能跑得了!”

    荣只一句话就震住了他,顿了顿,才缓缓道:“东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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