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第1/1页)魇灵
如同这个年代大多数家庭一般,这是一幢普通的一层老式砖木结构房屋,人字形屋顶覆着青黑色的瓦片,在初春宁静的月光下丝毫没有反光。
这房屋占地面积不算,左右前后中规中矩地排列着四间一样大约有近二十平米的长方形房间,中间是一个约有二十五到三十平米的堂屋,官话称这堂屋为客厅。
这家房主姓严,祖上家境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算殷实,改朝换代前,严家老爷子的职业是个帐房先生,勉强能挤入上流社会的最下层,这帐房先生嘛,当然是给有钱人打工管帐的职业,因此当时严老爷子收入在当地是算不错的,那时算是大钱的银币,也存下不少,所以才能置下了这不的房地产,留给子孙后代。
月光下的严家大房子后面,是一个约有二十平米左右的院子,出得后门,靠房一边,左边墙下是一个猪屋,右边墙下有一个花圃,天色已至子时,夜深人静,猪也睡着了,花圃中惊喜舒展芽的花草们贪婪地呼吸着子夜的清新空气,突然,猪屋里的半大母猪猛地睁开了它那双眼睛,这种整天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没有多少智慧可言的痴肥生物,一双眼睛中却是闪着惊惧的神采!
猪屋外,微微带着暖湿意的春风依旧轻轻地吹着,初绽嫩芽的花草无知无觉地轻摇,一轮弯月高悬在晴空中,隐约可见一道光华一划而过,半大母猪的惊惧之色更浓重了,这痴肥生物甚至惊慌得跳了起来,在猪屋中烦躁不安。
猪屋与花圃对面隔着三四米远,后院的边缘处,两角落各生有一棵大槐树,这时,猪屋对着那角的大槐树下边,突然从根部处冒出一团黑气,在原地悬停了几秒后,如逃难般,簌地射向严宅后门,如若无物般穿门而过,半大母猪发出一声惊厉的嚎叫,随即两只眼睛一翻,晕倒在地。
那道黑气穿过严宅后门,通过后房走道,正要进入堂屋,突然堂屋中一道金光闪烁了一下,黑气停下,踌躇片刻,转而向上飞,穿过木顶,进入阁楼,停下似乎是认了下方向似的,便坚定地向严宅门脸方向的右边那间房的上方飞去。
阁楼上堆满了杂物,都是些日常一般时用不着的东西,扔了可惜,放着又占地方,那个时代的房子都在人字形屋顶与正房空间之间,有这么个三角形隔断,便是阁楼,专门堆放些杂物,以免占用正常使用空间。
那团黑气飞到目标房间上方时,突然‘嗷’的一声厉叫,黑气团猝不及防下猛抖了一抖,似乎是被这叫声吓到了,随着叫声,杂物堆中唿地跳出一只大黑猫,这猫长得神骏非常,个头比一般家猫大出三分之一不止,浑身黑毛油光发亮,不带一丝杂毛,额上一片半月形白毛,四只爪子却也是白得胜雪,不带一丝杂毛,这猫离黑气团有一米多远,两只猫眼闪着绿光,紧紧盯着黑气团,四只白爪子都弹出了利勾,背上的黑毛根根如针般竖起!黑猫盯着黑气团,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一条尾巴高高竖起,四肢肌肉贲张,似乎随时准备扑出去!
黑气团被这大黑猫吓得不轻,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似乎是也盯着那只恐怖的生物,不敢轻举妄动一般,对峙片刻后,黑气团一颤,分出一道如箭般的黑线簌地射向黑猫,这道细丝般的黑气快若闪电,就算是以灵敏著称的猫,也没躲过,那大黑猫中了黑气丝后,两眼一阵迷茫,骨碌碌乱转,黑气团见机,唰地飞过黑猫身边,在下边这间房屋靠窗户的墙角位置,穿了下去。
片刻后,那猫眼中又恢复了清明,用力甩甩头,四下看了看,眼中露出迷惑之色,轻迈着优雅的步伐,在阁楼上巡视了一遍,两眼带着疑惑,又找了个木箱顶躺了下来,张大嘴巴露出四颗白白的尖牙打个大大的呵欠,舒服地伸个懒腰,缩回四肢,两个前爪把头一抱,不多会儿,又发出了呼噜呼噜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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