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作偈语(第2/3页)梁仕容传记
你所看,画些什么长卷呢?”
张别驾:“我初步设想了一下,可以画一卷五祖……”
五祖未待他把话讲完,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张别驾:“为什么不行?”
五祖正色道:“禅林之中,高士如云,我虽被众僧推为禅宗五祖,但在我当住持的东禅寺中画下这些长卷,来作自我宣扬,自我吹嘘,岂不会令天下人耻笑吗?”
张别驾笑了起来:“师祖历来悟性极高,无人可及,但这一回却是懵了。”
五祖眨着老眼:“懵了?”
张别驾:“师祖您太着急了,这次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五祖不解地:“我误会了你的意思?”
“是呀,”张别驾解释道,“我要画的是‘五祖血脉图’,并非是仅画祖师您一人。”
五祖追问:“那么,你要画什么呢?”
张别驾解释道:“而是从达摩初祖画起,慧可、僧璨、道信,直至您五祖弘忍大师,传承佛灯,有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一道禅宗传录的血脉呀!”
五祖:“原来你指的是这一点。”
卢供奉:“这该叫什么名字呢?”
“五祖血脉图。”张别驾解释道.“先祖达摩从天竺乘船而来,一苇渡江,九年面壁,经多少曲折才让世人信服;二祖慧可断臂,血染红雪,惊天地而泣鬼神;三祖僧璨.萧然静坐,隐遁山野;四祖道信,昼夜常坐不卧,六十余年胁不至席,双峰传法;五祖您七岁随道信出家,几十年来,风风雨雨,大开东山法门。从初祖到师祖您,人人走过的都是坎坷人生路。个个俱是潜心苦修、磨砺夙性的楷模。”
卢供奉表示赞同:“是呀,您们禅宗的代代相传,并非易事。将这些可歌可泣的故事,作为禅宗的嫡传世系谱,画成图像,留于壁上。通俗易懂,以此来纪念前者,启示后人,确实是件大好事呀!”
五祖想了想,点头道:“两位讲得在理,提议也很好。就依你们的话去办吧。你俩商量一下,先定下一个初稿.再与老衲研究研究。”
张别驾与卢供奉异口同声地:“好。”
五祖问道:“你们估计,拿出初稿大概要花费多长的时间?”
张别驾琢磨后,答道:“一个月吧。”
卢供奉附同着:“我看也差不多了。”
五祖:“好。老衲就等着你们开笔作画。”
送走张别驾和卢供奉,回到方丈室之后,五祖感到格外气喘,知道自己心力逐渐枯竭了,于是,毅然决定在所有门徒之中来一次考试,看看谁人能最透彻地领悟佛理禅机。
翌日,五祖把全寺院的大小和尚与居士俗人都召集到大殿前的草坪上。
五祖穿着一件金红的袈裟,上面绣着描花金线,左手捧着一个金光灿灿的僧钵。
这袈裟金钵是初祖达摩从天竺带来,又经历代佛祖相传下来的。
这宝物,正如皇帝拥有那方至高无上的镇国玉玺一样,作为佛宗最高权力的象征。
站在前边的神秀看到这两件圣物,不禁怦然心动:自己到东禅寺这么多年,五祖从来没有如此隆重地在众僧面前穿过那件袈裟,看来五祖已经老迈年高,自感离圆寂升天之期不远了。如若这些宝物他日落在自己手中,自己便会跃升为禅林的第六代宗师。
就在神秀想入非非之时,五祖面色严肃,语气庄重地开言了:“世事沧桑,日月轮回,我现在已到了油枯灯灭之时了,我想把禅法秘诀传授给你们,以延续禅宗的法脉。凡是我们东禅寺的人,无论他已经出家为僧,还是尚未剃度的杂工俗人;不论他在寺中的地位高低,都可以把自己修行多年领悟的心境,用禅的偈句写出来。如果谁的偈语最能表达出佛的本性,最符合禅的精义,所至境界最高,我就把禅法秘诀和禅宗历代相传圣物——袈裟衣钵传授给他。也就是说,以后,那个人将是我们禅宗的第六代宗师。”
五祖的这番话,确实令东禅寺内的所有和尚与俗人都兴奋不已。多少个风吹老树、雪打寒窗的冬夜,多少个酷暑迫人、炎热难熬的夏日,面对着红鱼青磬,面对着青灯黄卷,面对着辛苦的劳作,各人都励志向上,苦心潜修,为的是能得成大器,修成正果。如今,机会来了,怎不令他们不兴奋不已呢?
在殿堂、在禅房、在僧舍、在磨房、在菜地、在菩提树下……在东禅寺的每一个角落,大小和尚各自有自己的想法:有的觉得自己的文才低,怎样写也比不上“上座”大师兄神秀,想到此,也就懒得去动脑筋再想了;有的却在翻卷掀书,冥思苦想,搜索枯肠也不成一字;有的稍有文才的人,为自己想不出洞悉禅机的偈语而苦恼。
而神秀,本来已是五祖的“上座”大师兄,经常代师执行职务,悟性很高,他知道这是自己人生的最关键的时刻。但他也自有苦恼之处,因为他作了几首偈语,总觉得不甚理想而忐忑不安。
月夜,焦躁不安的神秀在床上无法安睡,望着窗外高悬的月亮也是那么的苍白,他再也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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