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一节 萧望之(下)(第4/4页)在西汉的悠闲生活

曲言以阿世。——公孙晚辈,你要正正经经的根据圣贤的典籍说话做事,绝对不要曲解圣贤的言论来迎合上意。

    后来,公孙弘果然曲解圣贤典籍,用以迎合天子。甚至一度曾想废除民间持有兵器的合法权利……

    而辕固生所作的《诗经》,其实跟孔子没有半点关系,完全是他自己所写的。

    尤为重要的一点是,《齐诗》的中心思想是谶纬。以阴阳灾异来推断时政。

    简单点来说,就是封建迷信。

    在现今的学界来说,《毛诗》属于古文学派。《齐诗》属于今文学派,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古文学派朴素,讲究实务。是现实主义,而今文学派大半是YY,借灾异阴阳之说,为自己的政治利益服务。

    更为重要的是,张恒是毛苌的弟子,是毛苌亲自所收录的。

    而萧望之来头也不小,他乃是辕固生的亲传弟子后仓所收的三个弟子之一,在齐国享有很大的名声。

    这个矛盾几乎很难调和。

    通常,萧望之一谈起他所学的东西,张恒必然要有所反应,或直接驳斥,或不满的哼上一声。

    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若不如此做,那么张恒就是欺师灭祖的小人!

    “谶讳之说,荒诞不经,子云:敬鬼神而远之,易云:天行健,君子自强以不息!吾从未闻说,圣贤有谶讳之事!”终于,在萧望之又一次谈到他的《齐诗》时,张恒爆发了,拍案而起。

    “我辈读书人,堂堂正正,何以用谶讳之事,亵渎圣人典籍?”事实上,张恒也知道,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他注定无法说服对方。

    但正因为是一个原则问题,张恒绝对无法容忍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这些。

    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摆明自己的立场。

    况且对于谶讳,张恒向来嗤之以鼻。

    “何以见得?”萧望之当然不甘示弱,他像只好斗的公鸡一般跳了起来,道:“孔子作《春秋》以微言大义警示,周公作《系辞》言说卜噬之道……”

    “你也知道春秋是微言大义,非是谶讳啊?”张恒讥笑着。

    见两人火气越来越大,丙吉连忙出来消火,道:“各让一步,各让一步,都是愚兄的错,不该在此时说这些,该罚!该罚!”

    说着,就仰着脖子灌下了一杯酒。

    事实上,这也是张恒的目的。

    萧望之到底是哪个学派的,张恒管不了,但是,他要在张恒耳边说那些跟张恒师门的理论完全相反的东西,张恒就无法忍受了。

    只要不谈《齐诗》张恒就一切好说。

    在丙吉家中又坐了一会,张恒觉得,跟一个与自己所学完全矛盾的同年人在一起简直是折磨,于是就起身告辞。

    丙吉将他送到门口,还不住的道歉:“今日都是愚兄的错……贤弟勿要放在心上!”

    “兄长万勿如此!”张恒连忙道:“此非兄长之错!”

    他想了想,道:“改日小弟再来拜会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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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桑弘羊府邸的路上,张恒翻来覆去的,一直在想着方才的事情。

    事实上,萧望之没有错,他说的都是他学的东西,而且,萧望之为人还可以,除了稍稍有些高傲和自恋之外,其他没什么毛病。

    但就是两人所学的东西,实在是南辕北辙,完全没办法相处。

    这时,张恒才理解了为何刘彻要罢黩百家了。

    就连儒门内部都是派系林立,相互矛盾,要是百家一起上,指不定思想界得混乱成什么样子了。

    “以后若有可能,我就要将儒家思想的精髓编纂成一本书,不让劣币驱逐良币的事情发生!”张恒想着,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多了一个目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