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没名字(第4/7页)明朝当官那些年

限放大,最终挑动了嘉靖帝,一道旨意将李默夺职为民,吏部尚书就换上了严党的万镗。

    严嵩还没有得意几个月,却万万没想到嘉靖帝忽然又罢免了万镗,特旨复用李默,而且恩宠更高,不仅进李默太子少保,甚至在西苑赐下直庐,许苑中乘马。

    要知道只有严嵩和陆炳在西苑才有直庐,所谓的“直庐”就是专门一间挨着大殿的房子,让你晚上也可以陪着皇帝,随时听候吩咐。这个恩宠可是连徐阶都没有。

    这让严嵩大大警惕起来,知道嘉靖帝对李默的恩宠不是无的放矢,他如果是想用李默敲打自己倒还罢了,但现在看样子是有用李默取代自己的意思。

    所以严嵩这时候就要端端正正恭恭敬敬地表现出“接受”的意思,表现自己安分守己,毫不违逆的样子,让嘉靖帝心中产生愧疚,也产生一种“严嵩是朕所用,十几年来还是听话的”想法当然这只是麻痹嘉靖帝和其他臣子,私下里严党骨干已经加紧了倒李的步伐。

    当然,这一次的大起大落也让李默有所改变。以前那“偏狭”的性子收敛了不少,连话也会说了,也知道不触怒皇帝的心意了,这次地震的事情要是放在被罢官之前,李默断然是不会替皇帝遮掩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每天自省,合于古训有过自责,也算常人修身应有之义。但是,帝王决非常人,而是圣天子,不惟圣,且高居天人之际,近乎神,能自省其过,已殊非易事,若进而写成文告颁示天下,就更加轰动舆情了。”李默道。

    嘉靖帝心头大悦,不由得道:“爱卿之言甚是。”

    李默大受鼓舞,道:“何况本朝罪己之诏,只下过一次,便是在土木堡之后,英宗命许彬书诏及谕群臣敕,遣祭土木阵亡官军,但土木堡之变系国家危亡,非是天灾,乃是**。而最大的天灾属永乐时期,三大殿被焚……彼时太宗也没有下罪己诏,而是下诏求直言……”

    没想到这御史当即道:“那就请陛下也效仿太宗,下诏求直言!”

    这时候众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以为李默总算会说话了,结果这话还是不太周全。

    永乐十九年四月,新建成的奉天殿、华盖殿、谨身殿会遭火焚毁。当时据说是有三个大火球从天而降,直直落在三大殿上,将三大殿焚烧殆尽。面对朝野议论纷纷的现象,太宗下诏征求意见,希望朝野明智之士为他找出雷击三大殿起火的原因。别说,还真有人积极响应,朝廷礼部有个名叫萧仪的主事率先给朱棣递上了一个奏本。这位六品小吏胆子挺大,在奏本中说“迁都后诸事不便,且弃绝皇脉与孝陵,有违天意”。当然太宗在迁都这事情上绝不容更改,于是萧仪翘辫子了。

    要说太宗朱棣为什么不下罪己诏,那很简单,他要罪己,最先一条就是“靖难”,臣子造反,君王蒙尘,皇位不正,他怎么可能承认呢?所以他想出一个聪明的办法,那就是不罪己,而求直言,也就是说,让大臣们说话,但不要评价我即位以前的事情,把我当了皇帝这十九年的功过拿出来看看,是哪一条没做好。

    于是臣子们纷纷上套,有的说皇帝好大喜功,专事征伐,有的说皇帝劳民伤财,说来说去也不痛不痒罢了,而且等到萧仪的奏疏一上,太宗一看,好好好,来的太及时了,就把这本奏疏挑出来,下旨让这些科道言官与部院大臣一起到午门外跪下对辩,都敞开心怀说说迁都究竟对不对。

    初夏正是多雨的季节,雨水说来就来。言官与大臣们对辩不一会儿,瓢泼大雨就下上了。没有皇帝的圣旨,谁也不敢挪动,皇宫午门外的广场上,言官与大臣虽然都淋得落汤鸡一般,但仍争论得面红耳赤,一天也没有辩论出结果来。于是太宗让他们第二天再来午门广场下跪辩论。这些人也不顾刮风下雨,你一句我一句不依不饶地争论着,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辩论的是迁都,而事情本来应该是检举皇帝的功过是非的。

    于是这三大殿被焚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皇帝不仅没有罪己,甚至也没怎么被臣子们批评。李默觉得这事情可以效仿但他却没有看明白,太宗一生的最大污点就是靖难,而他当皇帝的二十二年,无可指摘,功业同符唐太宗,什么好大喜功、劳民伤财,你让多少个帝王想要得到这八个字的评价,还得不到呢。但是当今的嘉靖帝,即位也有三十五年了,比太宗享国祚的时间还长,但他的功业,能不能比得上十分之一?

    太宗说,不管我即位以前的事儿,但说我当皇帝这十九年,有什么过错只管说,臣子们就鸡蛋里面挑骨头,硬给他挑毛病你要让嘉靖帝说,来来来,我当皇帝也有三十五年了,把我的过错都说一说,那大家闭着眼睛不用想,张口就来。

    对太宗来说,罪己诏和求言诏是有很大区分的,对今上来说,罪己诏和求言诏没什么不同。

    李默一下子语塞,嘉靖帝的神情又开始晴转多云,这时候还是徐阶不疾不徐地站了出来,道:“陛下,臣以为,救政不如救灾。天灾面前,着眼于检讨和改进政事中的问题是很重要,感动上苍,挽回天意是很要紧,但一味乞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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