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〇六 池中鹞亦枝上鼋(第4/4页)刀戏
花魁,如今也是赫赫有名的江南才女,今年再拿花魁想必也是意料之中。
相比之下,清乐楼的姽婳以及醉吟居的秋巧就要小上半分,不过也皆是近年来榜上留名的才女。
翟光拍桌说道:“这诸位就有所不知了,要我说,今年这花魁九成是那清乐楼的姽婳,信是不信?”
众人皆疑,示意翟光别卖官子,赶紧说来。
“前些日子康参政在清乐楼设宴,元亮也在受邀当中,那日姽婳作乐,事后康参政那意思。”翟光挤眉弄眼,嘴角略带奸狡玩味儿,“假说康参政出手捧着,那些个富人敢争?还是康家那崽子敢与老子争?字都不敢崩一个罢。”
说是凭才艺登魁,如果挣不着银子,那弄来做甚?这花登魁最主要还是想着捞富贾的油水。
才女们在台上各显神通,为的就是得台下贵人青睐,说得白些便是要得富人的赏银,得赏银至多者便是当届花魁。
“以康参政那秉性,为女色出头想必也不是不可能。”梁秀在旁静听,舀了半勺汤后接声道。
南延参政知事康贤,字伯德。也算权倾一方的正二品高官,其在治政上确实大有作为,但其寻花问柳的本事比之也是不分伯仲,在南延名声并不算好,且当下**年眼看将近完年,何处不是暗流涌动。
……
饭后几位将军坐谈不久便相继告辞,随后梁秀陪着李桢在院中散步,澹浜则帮着师母做事。
许久后二人在亭中歇息,李桢将鼋放于手背,手中捏着几粒谷子给鼋喂食,眼中趣意颇丰。
府内无人知陈挫的龟为何起名鹞,但李桢的鸟为何叫鼋那是人尽皆知的,多年前南延王千请百邀,好不容易将陈挫、李桢两位文仕弄到一张桌上吃饭,本是想借此为两人的关系修好,可这还没聊两句就针锋相对,惹人头疼。
这个说那个是百无一用空口政客,那个笑这个是只会纸上谈兵的无用谋士,最主要的是这二人不愧是南延王帐下数一数二的文人墨客,相骂都是那般雅气。
“某人不知自己娇弱,向南延王讨甲,这一穿竟是站立都难呀。”
“某人明里高喊不闻政俗,暗里对南延政事指手画脚,就是不知登台来做有不有真本事,有趣。”
“呵,不知是哪号人物,喘着说要与将士共生死,到头来得让一千骑去护其退逃,也是有趣。”
“哈哈,某人雅致异同,王八都能喊成鸟来。”
“要在下说,取鹞字当名,此般文化功底,某些人是没有的,也就会点纸上说兵,那本名都取得直白无爽。”
那日宴散,李桢当即出府,走遍苏州城内大小鸟铺买下鼋,只为与陈挫较劲。
你陈挫嘲笑我没文化功底,取清书二字作名直白,你给只王八起个鸟名,那我给鸟取名鼋,总没落下吧?
那次宴席后,不管是何人,可都不敢再同邀这二人了。
……
静待李桢喂完鸟,梁秀这才开口说道:“小师傅,挺渔今年可回苏州过年?”
“不回了罢。”李桢眼中念意微露,久久才吐了口气,“挺渔来信,说是府中夫子告知明年便可结业,想来也快了。”
李桢有一女,名李挺渔,自幼生得眉目如画,且通文达艺,三年前被李桢送往文府离乡学书。
梁秀打趣道:“想来挺渔如今也是学载五车,您都犹有不及了吧?”
“哪里话。”李桢笑责,却是无半点不悦,“挺渔与我所学非同,要比也是比你那师傅。”
要说来这也是那次宴席惹的祸,自那以后李桢便教其女李挺渔学文,才学尽授后便送往中原文府,为的就是把陈挫给比下去。
听到此话梁秀有些语塞,赶忙转题道:“此来老梁也是有话托徒儿跟您说。”
李桢一听便知其中意,笑着点头道:“不劳秀儿和王爷费心,待时机成熟,为师自会去提与浜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