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十〇 生逢乱世当济世(三)(第4/4页)刀戏

应是想对梁秀动手或暗中监视,可为何徐派会派人监视甚至想杀梁秀呢?

    亦或者说,监视清乐楼,杀接近姽婳者?

    梁秀点了点头,脑中略作盘思,又问道:“可还查知别的?”

    中书门下平章事徐世,此人梁秀倒是熟悉,每逢春节此人都会到梁王府中做客,幼时梁秀平日里也爱去徐府寻这位徐伯伯。

    徐世在南延仕途已至峰顶,这些年为人处事不露圭角,可其下爪牙为何会伸向清乐楼?

    想来此中,不简单。

    水官稍作回想,说道:“夜中臣还见另一批人,与此些徐派鹰犬相当,被常元甲劫杀。”

    “甲青刀客常元甲。”梁秀沉思默念,示意水官退下。

    甲青刀客常元甲,境入尊气,善使一手甲青刀技,凭此在江湖成就不小名气,被康贤收作贴身护卫多年。

    静思许久,梁秀不由自主笑道:“本是蜻蜓一点水,不曾想点出水中蛟龙盘踞。”

    “世子又在说些什么?”赵雪见扭头问道。

    梁秀站起打了个懒腰,随手摸了摸赵雪见的乌发,笑道:“垂钓江鲤,走,更衣沐浴。”

    话音刚落像是想起了什么来,摁住赵雪见的脑袋不让其站起,正色道:“我自己去即可,你且休息去。”

    话落人留影。

    ……

    苏州,参知政事康贤府上。

    康贤与晁昌对坐品茶,康贤望着空中明月,缓缓道:“逮到孔派鹰犬,孔嘉赐想是要坐不住了。”

    “唉,本官竟未曾想到会是孔嘉赐。”晁昌叹声道。

    晁昌年近半百两鬓斑白,穿着紫常服腰间别金鱼袋,头戴幞头脚穿革履。

    康贤缓缓晃动手中茶水,沉声道:“啧,为何总觉得此事蹊跷万分,元崇兄所说应是那徐派才对罢?”

    “暗棋所传是自徐派来。”晁昌颔首沉思,“那徐鸿祯或是要…瞒天过海?”

    两人心中一惊,相互对视眼中都有几分猜疑。

    “如此也是不曾想错,徐鸿祯欲用此法引我康晁与那孔派相残,再坐收渔翁,倒也不是不有可能。”晁昌缓缓说道。

    “清乐楼来信,姽婳已被贵人接走。”康贤说道,“以本官看来,更像是孔嘉赐从中做鬼。”

    晁昌两袖一抖,冷哼道:“好一个孔知院,哼。”

    “哈哈哈,元崇兄说笑了,晁知院与之不分轩轾呀!”

    ……

    苏州,枢密使孔缯府上。

    孔缯一袭紫金纹袍,脸色焦黄两腮微陷,尖颚向前探出,披头散发在厅中来回踱步,眉头紧皱叹声道:“方寸已乱。”

    一旁有人低头沉默,心神不定。

    “这康贤想是查得些许毛脚,近日才会日日游戏清乐楼中,不当让人去的呀。”孔缯焦心如焚,“徐派走卒可在?”

    “小的到时暗巷已空无一人。”

    孔缯眸中悔青,前些日子康贤设宴清乐楼就让他觉得心生不安,好似这康贤已嗅出点腥味来。

    那康贤连日往清乐楼,前几日孔缯不敢派人前去,怕的就是被人阻杀,直到今夜见风声渐低才让几些鹰犬前往,没想到还是死了。

    “得谋些动作,莫要让孔派人被查来。”孔缯思索着,“你来,如此…”

    ……

    苏州,中书门下平章事徐世府上。

    “你所言是真?”徐世火烧眉毛,“如此说来康伯德早知当中有猫腻?”

    “不好讲,这康伯德奸猾得很。”一旁一位穿着相当的人沉思片刻才回道。

    签书院事丁章,字成文。官居正二品,枢密院除正副枢密使外大权高官,设此亦可说借力鼎衡枢密使,凡边防军旅之常务,与三省分班禀奏。

    徐世两手相拢,沉声问道:“成文,此事依你看,当如何做?”

    “我等最初以这姽婳作轴是因何?”丁章笑里藏刀。

    一语点醒,徐世抚须笑道:“姽婳原属翁应怦府中,此中一撇,得以保下府内知己。”

    如此说来,徐世对此事早有深谋,想来那布政使翁杭要成替罪羊羔了。

    今夜,苏州城中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