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十〇 生逢乱世当济世(三)(第3/4页)刀戏
酒鬼偏偏斜斜好不容易走至桌前,提着铜锣朝门外走去,想是到了打更时辰。
“哐啷。”
老酒鬼差点被门槛绊倒,好不容易站稳,猛劲一敲铜锣,喝道:“只要骨头硬,方能站得稳。”
佝偻背影朝古城去,一步一个踉跄。
“好一句骨头硬。”梁秀望着远去的老酒鬼笑了,“好一个老酒鬼。”
说完也不再逗留,朝梁王府行去。
……
一路走回江夏第,不出所料赵雪见正抱膝坐在院门处,一只纤细玉手在地上转呀转呀,两眸注视脚尖发着呆。
梁秀轻步走至其身旁,伸手将其乌丝捣乱,也坐在槛上,笑问:“想什么呢?”
“世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赵雪见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被梁秀扰乱,也无半分不悦,扭头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梁秀。
“老酒鬼说豺豹夜行,师父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当如何呢?”梁秀长叹一口气。
赵雪见哪里答得上来,低头玩泥。
梁秀唤下人要来今日陈挫所给的那本薄册,半躺于台阶细细看着。
十七年前**策初,陈挫献策南延王,从此南延政权三分制,世人称之三足鼎立。
南延王下,执政分枢密院、政事堂二府为主,又设三司为辅,意在分割二府财权,利君主**。
当下**年间,边境无大风浪,为避免武官权倾,南延设枢密院,由文官孔缯掌南延军权,呈武官握兵无权,文官掌权不触实的局势。
孔缯,字嘉赐,官贵从一品,凡军事之措置,均由枢密使秉南延王意旨决定执行。有大树可乘凉,自然生出以枢密院枢密使孔缯为首的孔派。
亦不能让枢密院一家独大,从而衍生出政事堂,以作相互权衡制约。
政事堂会议常设,乃协助梁沼统治南延境内的最高议事机构。因此有了以政事堂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徐世为首的徐派。
徐世,字鸿祯。中书门下平章事亦官居从一品,政监中书省及尚书省六部。
二府自然不可一官居之,这也就有了与孔派、徐派相僵的康晁派生出。
康晁派以枢密院副枢密使晁昌、政事堂参知政事康贤二人为首,两人皆是正二品高官,虽说官降孔、徐二人半品,独对其一不可敌,但康晁亦掌二府政权,相结之下不亚于孔、徐当中其一。
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统称三司,三者分掌南延行政、司法、军事。
三司虽不及二府,却不受其缚,跳出二府管辖且分割其权,从而削弱二府执政行权。
至此,南延政分孔、徐、康晁三派,其下羽翼相当,衡政。
“师父实乃鬼才,如此政策堪称无缺。”梁秀虽从小便知此策出自陈挫之手,可在此之前并未详闻,如今观后不禁感叹。
陈挫不为世人所知,隐于梁王府中多年,整个南延知此策出自何人的也寥寥无几。
世人仅知南延王帐下不问世谋士政才颇多,却少有知其名姓,闻名在外的也就军师李桢一人。
“孔派孔嘉赐、徐派徐鸿祯。”梁秀口中低语着,“康晁派康贤、晁昌,糠糟。”
此三派梁秀打小听陈挫讲说,早可倒背如流,可往下党羽分流所知就甚少,如今光一想,就觉得欲动其一颇为棘手。
一旁的赵雪见隐约听到梁秀说些什么,扭头问道:“世子在念些什么?”
“唱戏。”
“世子不会唱戏的。”赵雪见知无趣,撅了撅嘴低下头捣鼓着泥。
“这不学着嘛。”
“哦。”
梁秀见赵雪见这般模样好生乖巧,又伸出手将其发丝弄乱,赵雪见瞪了其一眼,嘟了嘟嘴倒也未说什么。
“康晁派混杂,党中聚布政使翁杭、按察使朱亮。”梁秀默念,眉头微皱,脑中急速思索。
三司除都指挥使陈铤驻于边境监管军事,很少插手地方政治外,其余二司掌苏州政务。
布政使翁杭,字应怦。负责征收南延各地赋税及财政收支,统计南延各府户籍、税役、民数、田数等民事内容。
按察使朱亮,主赴各道巡察、考核吏治,管南延境内刑法之事,在苏州城中其权不容小觑。
三司康晁派独占两司,康晁派在地方做事走动可说是顺风顺水,从而也就有了暗中做花窑、赌坊,以及私贩黑盐谋获暴利等勾当。
梁秀眉头微皱,唤道:“水官。”
“臣在。”水官一袭红锦袍,瞬息即到。
“今夜清乐楼外暗巷,你可是杀了人?”梁秀问道。
梁秀贵为南延世子,想要其死的人数不胜数,不过来者大多都还未能见到世子就死了,此中水官功不可没。
水官颔首道:“巷中臣劫杀七人。”
“可查得来历?”梁秀皱眉。
“查得七人皆为徐派走狗。”
水官不会无故杀人,出手劫杀就说明此些人动向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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