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瞬间(第1/3页)你的时间
刚一走下楼梯,林倬便听见童谣询问的声音。
“怎么?来看你弟弟有没有被我欺负?”
身穿正装的童谣端来两杯红酒,递给林倬一杯。
林倬轻晃着酒杯,若有所思地笑笑,说:“你要是能像小时候那样掐他的脸,踹他的屁股,骂他,我会觉得有趣,要是对他不理不睬,不冷不热,作为哥哥,我会心疼。”
一语双关,既有打趣的熟稔,又淡淡然地道出了自己的忧虑。
童谣平静地看他一眼,与他碰杯,小抿了一口。
两人此时站在廊道里,没有开灯,只有摆放在储物柜上的几盏香薰蜡烛照明,气氛无比安逸。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但是我最近才发现,林远很喜欢给我讲笑话,不管从哪里听见的,也不管我是否感兴趣,一个人说个不停。有天中午,公司的人都出去用餐了,我不舒服,坐在办公室里,觉得整个世界都很冷,很安静。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林远讲过的笑话,我趴在桌子上一个人傻笑了很久很久。
在这以前,我不止一次在心里骂过他脑残。他跟我提起过两次,小时候,我也给他讲过笑话,当时他也不觉得好笑,某一堂数学课上,忽然想起,然后一个人笑了好久,老师叫他出去笑够了再回来,他真的出去了,然后被罚跑操……”
说话间,童谣眼神温和,微微含笑。
林倬默默地听着,也忍不住笑了笑。
两人静了片刻,童谣若有所思地如是说:“林倬,很早以前,我已经习惯他了。”只言片语,告知林倬这件事,同时点醒她自己。
“你说过的,人一旦失去习惯,就空了。”
林倬双眸明暗交错,和童谣对视,只觉得她眼睛的那一抹亮色,特别美丽。
童谣看到他眼角那一抹不易觉察的疲惫,不由得说:“林倬,你好像老了。”
林倬一挑眉,接过她的话:“然后呢?”
童谣说:“我和你同年,但是我不想承认自己老了。”
林倬笑笑,喝完那杯酒,放下酒杯,说:“我不老,你很年轻。”
童谣听了,不禁低笑一声。
冲了淋浴,回到床上,刚一关灯,林远便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他人高,不胖,很结实,但是,很重。童谣承受着,很平静。
过了好一阵子,林远都没有动静。童谣忍耐了几分钟,林远还是一动未动,明显有想要压死她的迹象。
童谣说:“不做就起开,我很难受。”
“老婆。”林远叫她。
童谣:“……”
“谣谣。”
童谣:“……”
突然,林远的声音变得嘶哑,叫了一声:“姐姐。”
童谣睁开眼睛,淡淡的黑暗轻覆一室。姐姐,这两字瞬间带回了她最初的记忆。她都忘了他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叫过她。
“你爱我吗?”十年了,林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样问童谣。他不敢,也害怕。
童谣无言。
如此便好。这就是林远想要的答案。
林远扯掉童谣的睡裙,如待珍宝般吻遍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肌肤。他吻着她,吻着他的女人,吻着他的青春,吻着他的一切。
过了一些时候,沉静的世界渐渐有了动静,粗重的呼吸声,细碎的嘤咛,交杂在一起,落入深吻里,很久很久,最终,温暖的大床上,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喊叫。
事后,林远到浴室拧了热毛巾来给童谣擦脸擦身体。童谣闭着眼睛任他做一切,最后被他紧紧拥抱着。她拉起被子,盖住两个人赤着的身子。
一夜无梦。
翌日中午,林倬和一个同事在市里某家咖啡厅和温咏会面。
最近一起情杀案的凶手恰是温咏的私人司机。司机的妻子为求刺激将情夫带回家里,被司机抓奸在床,当场斩杀二人,情夫惨遭碎尸,妻子则被切除胸部和捅烂子宫,而后司机逃逸。
“温总,感谢你抽空配合我们公安的调查。”郑警官颌首道。
温咏点头答道:“应该的。”她看了一眼林倬,林倬低垂着目光,准备记录。她在心底微微苦笑。
接下来,一问一答,温咏如实相报。司机帮她开了七年车,是个极其老实的人,话很少,人很稳重。因此,温咏不大了解他的经历。
结束问询的那一刻,温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郁临县。他喜欢吃狗肉,有一个养狗场,自己杀自己煮自己吃。”
林倬终于抬起目光看向她,温咏一瞬间犹如得到老师认可的小学生,坐直了身体,嘴角不自觉漾出一抹微笑。
又问了几个问题,他们道个谢就要离开。温咏叫住林倬,说要占用他五分钟,有事情商量。郑警官知道林倬是她的妹夫,未等林倬答应就拍拍他的肩头,先走了。
林倬顿了顿,坐回原位。
温咏问他:“你饿不饿?我叫东西,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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