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壹(第5/7页)半生凝眸

池扫了四周,也没看见周滔的影子。从刚才就觉得周滔的脸色不好,估计是觉得这事大凶,趁机溜了。

    卫恒看了一遍,却被季瑛打断了思路,“这是鱼袋子,有些旧了,看样子不像最近这几年造的,可能是建章年间的东西。里面没看到鱼符,应该不是在任官的东西。”

    月池盯着看,那袋子连陈国老家都没有,这人的品级应该比他还高。

    “他们在说什么呢?”周滔拍了她的肩膀,蚊子似的问她。

    月池激灵一下,被吓得不浅,“你怎么在这,刚去哪了?”

    周滔颤颤巍巍地,说:“我胆子小就躲在后面看了。”引得月池不禁摇头叹气。

    县丞卫恒又把那东西看了好些时候,才说:“你为何这么说?”

    “开国已经近二十年了,这袋子却是大周初建时候的东西,现在用的袋子造型上略有不同。”季瑛只说了一些,若他脱口便说是五品袋子,那就真自找麻烦了。

    卫恒品级当然够不上用符袋,无权发话,就一直听着他说。越听越觉得自己识人之浅,一会儿该好好谢罪。

    季瑛突然问道:“按理说,您是县丞,不该管这除暴安良的事,怎么今儿轮到管文书的卫县丞来了。本地的县尉人去哪了?”

    月池忽然记起来,他是管卷宗什么的县丞,现在却越职来管治安了。

    卫恒见人少不由得大吐苦水,“这青阳县啊,县令只领俸禄,不管正事。县尉之流更是如此,几年来倒也相安无事。县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都压在我身上了。”

    “这都要怪那个陈国老了?谁让这县里的人都是他的门生故吏呢。等到州里考课,说不定你运气好就能到个好去处。”月池插话道。

    季瑛又问:“那县里那些小吏呢?也都不管事吗?”

    “县里的官吏多多少少都是花钱买的,一千钱一个肥差。任谁得了不偷着乐?”他也懒得继续发牢骚了,连说:“算了,算了。”就叫他的手下抬了尸体走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季瑛拱手,道:“季瑛,长安人。”他知道他正疑惑自己的身份,索性编个小谎,于是又顺着自己的话说,“家里没什么人,只剩我这一个身子一张嘴,有点小钱也是多少辈攒下来的。其实到我这里都算不上什么家业了,左不过维持个旧架子。来这啊,也就是寻个亲戚,一人行路方便,所以就没带随从来。”他一直观察着卫恒的眼色,这样差不多就能掺和进去,查清这不知名的五品孙之死。

    季瑛来这不是为了扫清像陈国老那样的地痞无赖,也不会管谋财害命之类的麻烦事,但遇上像这样的,他还是要出面管管。他看了那具带符袋的尸体,如果看的不错,他身上穿的衣服是长安西市所卖的波斯风格的料子。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京官,并且身份不低。

    这几个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搜走了,只有这个藏得隐秘的荷包幸免于此,应该是图财害命的案子。但看那三个人的身上,没有防卫后被溅到的血迹,也许不是刚想的那么简单的事。

    “看季公见多识广,不如跟本县丞一起去审理此案。”卫恒听他的话,也没打消心中的疑问。

    潜渊(下)

    夜里起了风,凉丝丝的,天上起了几片云,半掩月光。

    “别看这天好,明天就会乌云密闭,下起狂风暴雨。”季瑛仰头笑道。

    月池鄙薄他,“下不下雨还得天说的算。”

    季瑛自信道:“我向来坚信人算胜天算,人定胜天。”

    卫恒笑说:“看来先生对破案胸有成竹啊。”他虽对他心存芥蒂,但还是相信他的能力的。这是他的直觉,也是他看到的事实。

    “那是自然。”他说。

    县衙门甚是高大,月池一向不敢靠近。后面又抬着死人,更不敢向后看。周滔那个胆小鬼吓得腿软了,于是只能跟着季瑛后面进去。

    季瑛边走边笑着说:“能否请县丞派人送一封信?”

    卫恒问:“给什么人?”

    “劳您派人到池州城的宏福客栈里,把信给一个叫秦海的人就行。”季瑛又问:“从这到池州城还有多少里路?”

    “将近百里吧。”卫恒说。

    月池冷笑道:“这就是你说的还差不远。”被他忽悠了一阵,总算可以出口恶气了。

    “我上次来可没觉得有那么远。”季瑛耸耸肩无奈地说。“可能我的感觉出了岔子。”

    月池牵强地笑笑,她真无话可说了。

    卫恒觉得着实好笑,“你们两位莫非是?”

    “不,我们在途中遇到的。”季瑛解释道。

    季瑛跟他们聊了几句无关的家常话,就说:“月池,你去歇息吧。仵作验尸不是女儿家该碰的。”

    她去找小吏登记在卷宗后就识趣地跟周滔回去了,刚才她瞧了一眼那死人的模样,身上紫青斑痕的,真吓了她一跳。

    三具尸体为保险起见放到了后堂里,仵作即刻验尸。

    进屋后,衙役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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