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壹(第6/7页)半生凝眸
油灯,十几盏油灯放在旁边,把这屋子照的很亮。
死人身上惨不忍睹,没人愿意多看一眼。尸臭味极其浓重,恨不得熏歪了鼻子
卫恒手下人擦干净尸体的脸,五品孙的年龄约三十岁,两名随从约莫四五十岁。主人身上的衣服是用湖州产的丝绸所造的圆领袍衫,其余那两人则是普通交领袍。他的佩饰都被人拿走了,甚至连蹀躞带都被人抽走了。
“这两位都是被乱刀砍死的,但唯独这一位是被人拧断脖子窒息死的。”仵作一言既出,惊动四周。
季瑛上去摸了他的颈骨,“的确是这样。”他又看了那人胸前的刀痕,“凶手有将他一刀杀死的能力,却并没有将他砍死,而是用双手扭断他的脖子。”
卫恒说:“也许这个人很重要,对方还想听他说什么。”他又想起什么,继续说:“我记得是从这个人身上发现的银袋子,莫非他?”
季瑛淡淡说道:“没有凭证,不能妄加揣测。”他对仵作说:“啊,您请继续说吧。”
“好,从伤痕看,凶手至少有两人。”仵作指着刀痕,伤痕又宽又窄,长短不一,所用力道不同,的确不是一人所为。
季瑛道:“刃的宽度不同,似乎下手轻重也不同。刀的力度、方向能看出应该是有数人攻击他们。”
他心里暗想:三个人行路途中,被一群人围击,没想到对方痛下杀手。他简单地想想,又觉得有什么不对。既然都决定要杀掉他们,为什么还要亲手拧断那个人的脖子?这有悖于常理。
仵作说:“尸体正面的伤痕虽然众多,却不足以令他们立即毙命。”
那么就可能是在后面将随从解决。
季瑛和仵作把随从的尸体翻过来,从上面的伤痕看出,凶手出手极重,剑在他们背后均留下约两尺的痕迹。仵作说:“二人后背各有一刀,都是致命伤痕。因此可断定他们死于背后偷袭。”
季瑛说:“这剑刃的宽度比前面的都要薄上许多。看这样子,像是一把长剑砍出来的。”
凶手动手很快,随从应该没有察觉,就已经被杀死。
卫恒也说:“轻易将两个人杀死,还划出这样长的伤痕,恐怕那个人的武功要比在前面留下伤痕的那些人厉害许多。”
季瑛点点头,“这个地方藏龙卧虎啊。”
接着又将五品孙的尸体翻过,背后并无致命伤。
仵作说:“尸体的僵硬几乎全都缓解,指压斑处无褪色,大概死了三天。”
季瑛暗想:三天,说不定痕迹都被清除了,事情更棘手了。
草草看了一圈,“你下去吧。”季瑛让仵作走了。
“季公有何看法?”卫恒低眉颔首地问。
季瑛太息一声,“我猜有两批人,一批可能只是普通的劫匪,但另一批却是为了这个人所知道的秘密而来。”他从袖中拿出那袋子,“这袋子属于朝廷规制,鱼符和袋子相配,有鱼无袋或有袋无鱼都是违制。若说前一伙人把鱼符劫走,却不收走袋子,那真是奇哉怪也。”
卫恒心里奇怪,便问:“季公为何这样说?”
季瑛笑笑,“你就别左一句‘季公’,右一句‘季公’的说了。我应该比你要小上几岁,就直呼我的名了吧。”他并不反感卫县丞凑近乎的举动,却很厌恶这些个场面词。
“那就在此结兄弟之谊吧。”卫恒想借他的力量给自己造一道云梯,靠此平步青云。
季瑛笑道:“好,那不日开坛祭拜,焚香祝祷,你我义结金兰。”平白得了个县丞兄弟,倒也无妨,如此查清楚这里的事就方便多了。他又正色道:“但现在,必须查清这几个人的身份。惟有找到随身鱼符,才是重中之重。”
他拿起桌子上的笔,画出鱼形,“就是这个样了。这东西不能张扬,只派几个人搜搜全县上下的当铺就行。”季瑛攥拳,这种事只能暗里进行,要让人知道有个纨绔子弟死在这,岂不是把这里闹个底朝天。
卫恒脱口就说:“这未免太疏漏了吧。”
“不会,我认为不出意外,符让那个主人给别人了。”他说。“那东西不可能轻易交给其他人,估计是交给亲信了。”
季瑛翻了那个五品孙的右手袖子,上面沾了血渍。“你瞧这。”
卫恒一看,“这血,竟连衬里都透了。”
“这正是我疑惑之所在,其他地方的血渍都是喷溅所致,而这一块,却是浸润而成的。”季瑛直言。
季瑛又说:“还有,他身后还沾一点点了树皮屑子。”
卫恒凑过去看,灯烛下只能见到碎渣滓。
季瑛屏息沉思,“为今之计,当尽快找到案发之地。”
他大致能推断出这样的场面:三人被袭击,以至于都受了重伤。然后真凶来了,出手杀掉了两个随从。胁迫五品孙,以探得想知道的秘密。知道后杀人灭口。
这说来顺口,却十分可笑。其一,真凶是如何得知三人被袭击。如果早已知道他们的行踪,那么没必要等人重创他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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