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云中谁寄锦书来(第2/3页)山河策之子衿
“纸短情长,不禁赘言,盼君万安,小弟言醴再拜。”
燕嘉夕自然是不知道顾容与已经考中了进士的,她想着小白脸笔友是个很有政治抱负的人,吊死在一棵树上有点委屈,倒不如把他送去柔然做个官,想来也会是个好官,可被学士馆的后院的梁上瓦困扰得生不如死的顾容与,短期内想来是没机会去柔然的了。
学士馆的后院,是越国的老祖宗打江山时搜刮的藏书,原是有许多古籍的,但这姓燕的一家子,就没几个是推崇文治的,几百年过去,这书还是这么些书,这屋子,还是这么个屋子,多了的是霉斑点点,少了的是梁上的粗瓦片片,顾容与现下,就是在为这些粗瓦犯难。
学士馆的位置,在上书房的后面,要是想出宫,得先从前头的上书房过去,上书房是宫里主子们年少求学的地方,自然是极舒适极富贵的,可一年到头在宫里修缮的费用统共是不变的,上书房修好了,学士馆勉强能见人也就不错了,那藏书的后院,又哪里有人管着?顾容与本来也是不想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块烫手山芋,谁碰谁倒霉,可王端老大人说了,今年后院的瓦漏得太不像样,怎么也得去找人修理修理,不然秋雨季一到,这满院藏书,就不只是霉斑点点了,十本有九本就都得折在这了。
顾容与还记得自己上次用木雀“坑害”了这位老大人的事情,本来是心有余戚焉地站在人群后头,结果不知道怎么的,王端先是夸了他最近修书的活做的不错,然后就安排他去找御前禁卫来帮忙了。顾容与哪敢回绝,只好一路和小黄门打听着跑到了禁卫军值班的銮仪卫。
“来者何人?”
两个肤色黝黑的侍卫持长枪站在銮仪卫门口,一见顾容与,皆是伸出了手中长枪,拦住了来人。
顾容与连忙一揖,心说秀才遇上兵,这万一说不清,回去可就不好交代了。
“二位大人,在下是学士馆修书的学士,学士馆藏书的地方屋顶漏了大洞,还劳烦二位大人与在下行个方便。”
两个侍卫闻言颔首,其中一个侍卫收了枪,扭身进门去了,另一个虽未收枪,神情却和善了些。
“不知学士是哪一位?”
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留在门口的侍卫见同伴久久未归,倒是和顾容与开始搭讪了,顾容与自己也学了些功夫,并没有什么文臣武将两相轻的想法,便告知了自己的名字,顺带着打听出来这位侍卫名叫宫廉,而另一位侍卫久久未归,八成是禁军头子叶承熠今儿个有些杂事,还没抽出手来管这事。
“宫老四,我听见你又嘀咕我了!”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顾容与却见一个肤色偏黑的少年从门里走出,一身亮色盔甲虎虎生威,这人声音洪亮,动作里又很有力量感,话里带了七分调笑三分熟稔,想来就是宫廉口中的禁军头子叶承熠了。
顾容与上前一步本想说明来意,叶承熠却挥了挥手,直接命令了下去。
“宫老四,你带一个小队,去内务府要些粗瓦,就说是我要用,然后送去学士馆。我与这位学士一同先去学士馆看看情况,这位学士如何称呼?”
顾容与这会才抱拳说道“在下顾容与,多谢叶统领相助。”
叶承熠见这人抱拳而非作揖,倒是有几分刮目相看,大越盛武,文武相轻总是有的,这人看着是个儒生,却也有几分行伍的爽朗,很是有趣。
顾容与哪里知道就是这一抱拳,日后叫他讨了不少好处,也只是带着叶承熠去了学士馆,路上二人不免交谈几句,言谈之间倒很是投机。
修整学士馆并不怎么费时,老大人们总说禁卫军个个眼睛长在天上,把这事情想得太复杂,叶承熠非但很有耐心的在这监工,还说着举手之劳帮忙把学士馆前院修书的地方也换了新瓦,老大人们看见修缮一新的学士馆,激动得差点又要请太医。
顾容与因着帮工,在这短短几日里和叶承熠、宫廉都有了个不错的交情,还和宫廉约了下次一起出去喝酒。
燕嘉夕的信和宫中有位昭仪娘娘有了身孕的消息一同传到了顾容与这,前者叫他喜不自胜,后者对于燕嘉夕还有这越宫中的更多人,这可算是个大事情了,不过对顾容与而言,只能算是茶余饭后的一点笑谈,和回信本身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顾容与闲时太少,晚上回了家总是倒头便睡,只好趁着在学士馆修书时忙里偷闲的写回信,却不想被景暨学逮了个正着。
“顾兄你这是给谁诉衷肠呢,啧啧啧,这什么‘子宁不嗣音’都出来了,哇,你还写了‘辗转难寐’,这是哪家的姑娘有这么好的福气啊?”
顾容与眉头急不可察的一皱,神色肃然,盯着景暨学,硬是把他盯老实了,再没出声,又自己看了一遍自己的回信。
“阿醴惠鉴,你我久违通信,实是近来琐事繁多,原本想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如今见你来信,知晓卿亦有诸多俗务缠身,是我冒昧了。
“如今京中已逾白露,重阳将近,家中长辈亦无意返乡,想来是要在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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