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玉窗又见樱桃花(第1/6页)山河策之子衿
顾容与自然是不敢再像新婚那日般为所欲为,只是心里毕竟还存着点坎,连着几日晚上睡得都不太踏实,不过也亏着这不太踏实,他发现了燕嘉夕睡觉的时候竟然会主动往他这侧靠,倒把他吓一跳。而燕嘉夕蹭着蹭着就把手搁在顾容与手边,倒也不是为着什么亲昵,只是顾府冬日里的炭火不大好,睡着太冷,顾容与是整个床上唯一的热源,她这才喜欢往那边蹭。
又是一个晴朗却寒冷的清晨,这已经是顾容与被迫早起的第八天,自从他与燕嘉夕说早起读书,他这位名义上的娘子就每天督促他早起去书房,可他晚上睡不好,早上又被迫起早,实在是太过难为,只是成亲才这么几天便搬出新房也不是什么办法,顾容与索性早上早早起来去书房待着,困了就在书房的软榻上歇息。
不过他并不是为着读书,也不止是单纯的为了补觉,顾容与如今放了婚假,每日在书房里除了翻阅言醴寄给他的信,便是想着怎么给言醴回信,自从他接了这桩婚事,便不再与言醴通信,一来是隐晦的察觉了自己对于言醴抱有的感情仿佛不仅是知己好友,更有些变了味的意思在里面,二来,是自己虽说对言醴有了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却还是成了亲,便是一场假戏,也只怕旁人当真。
“言醴贤弟惠鉴,时维元月,春意初兴,久无音讯,特书此一封,聊寄闲情。
“我入玉京已近一年,京中风物人情别有一番不同,贤弟系景人,想来初到玉京时亦有此感,如今我也算是定居玉京,不知贤弟可已归来,当日之约也已半年有余了,何时再聚乎?
“冬雪皑皑,岁寒时迁,我近来常有痴梦,然个中种种,实属荒诞,非一言能详之,只是事关贤弟,知无不言亦是遥之责也。
“遥引贤弟为知己,愿谱高山流水,此情非虚,只是恍惚中常见得贤弟入梦,或诉柔肠,或论衷情,更时有误将贤弟比作女子之梦,实有得罪,然亦深思,此乃遥之惑也,非遥有意逾越,还望贤弟助遥一臂。
“书不尽意,翘企示复。”
顾容与这般写两行便要把信纸团成一团,撇到一边,最后倒是也磕磕绊绊的写好了一封信,这正觉着也不够好,想要再另起炉灶,一抬头见着他娘领着他请回来的公主殿下这尊大神正在他门口。
“幼清,你怎么不在里头伺候笔墨?”
这声音是他亲娘顾文氏,顾容与在这写信,不想要人瞧见,就把平日里伺候笔墨的幼清打发出去了,这会想是被文氏瞧见,正盘问着。
“回夫人话,少爷说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这才让奴才在外头候着。”
幼清的声音响起,顾容与暗自头疼,他娘一向是怕他自己一个人出什么事不好照应,这会儿又得进来说些有的没的,他连忙把这写好了的信先收进了信封里,便起身往门口去。
“……小容这孩子,他爹走的时候就是身边没个人看着,才出了岔子,我就担心他,他反倒好……”
还没等见着他娘,顾容与就预感到了自己的家底正在被揭掉的事实。
“……小时候可没少上蹿下跳,这些年老实了,骨子里也是不安分的,他还爬树跌过呢,学武的时候那师傅天天说他偷懒……”
顾容与实在是不想在燕嘉夕这个婚姻合伙人面前把自己暴露太多,争着跑了两步上去。
“娘,您怎么来了?”
文氏这才停了絮叨,嗔怪地瞅了他一眼。
“殿下说你在读书,可哪有读书连个书童都不带的,我看你啊,又搞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了。”
顾容与无奈的笑了笑,扶着文氏进了书房,燕嘉夕跟在后头,倒也眼观鼻鼻观心,不多做声。
“娘,我就是想自己写点东西,不爱教人看着。”
顾容与连忙解释,又急匆匆的收拾着桌上散乱的纸团,文氏这才“噢”了一声,算是承认他没做什么坏事了。
燕嘉夕全程在一边像个安静的陶瓷娃娃,跟着进来却没做下,立在文氏身后,顾容与只觉得这个燕嘉夕和床里身旁的燕嘉夕截然不同,文氏看着他收拾东西,又开了口。
“殿下,我这儿子小时候写了些混词,被我瞧见了,后来他写东西时候就爱清清静静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
文氏声音渐渐变小,燕嘉夕只是笑着却不说话,文氏看她这模样只觉得满心欢喜,哪有一个公主嫁下来这么和气温柔的呢。
顾容与瞧着这名义上的婆媳,实际意义的君臣,实在不知说些什么是好,连忙收拾好桌案便过来扶着文氏,一路往外头去,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今日小厨房新得了道菜肴,娘您先尝尝合不合口味。”
燕嘉夕被留在书房里也不失落,她看着这对母子的背影,摇了摇头,又在书架旁打量了一番这些书籍,倒是瞧见了几本有趣的,心下便有了计划。
又是风平浪静的过了两三日,燕嘉夕白日里并不常去文氏那,顾容与也不知道她都做些什么,只是夜里总等着自己一同就寝。
“那日与母亲无意进了夫君的书房,见夫君也是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