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玉窗又见樱桃花(第3/6页)山河策之子衿
来,缓缓啜饮两口,才放下了心,直接全灌了进去。
顾容与又抚胸长长出了一口气,皱了皱眉,看着屋子里立着坏笑的西葵和眼神明显丝毫不友善的南糖,也算明白了那头一个茶盏从哪里来。
燕嘉夕含笑望着他,顾容与无奈的笑了笑。
“宛卿愿意,那与我同去便是。”
燕嘉夕眨了眨眼,歪着头盯着顾容与,这会连带着她的三只猫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八只虹蓝色的眼睛澄澈的不得了,一水儿看向顾容与。
“能带着葡萄它们么?”
燕嘉夕道,顾容与扶额,实在受不得这样的眼神凝视,终于点了点头。
大约一炷香后,顾容与看着榻边自在惬意的趴在燕嘉夕脚边的三只猫,和榻上悠然自得捧着自己珍藏的燕嘉夕,开始头痛要怎么在这样的环境里,把写给言醴的信再润色一番。
见他要动笔墨,燕嘉夕放下了手里的《淮南》,起身往桌案处走去。
“宛卿这是?”
顾容与看她过来,心里慌张极了,匆匆的把信折了折收在袖中,另铺了雪浪笺。
“伺候夫君笔墨,也算是我该做的事情,何况我也想知道夫君探花登科,文采如何。”
燕嘉夕笑吟吟的站到了桌案旁,不急不徐的替顾容与磨墨,顾容与脑子里的弦都快紧张断了,哪里还知道要写什么,只是傻傻的站在案边,拎着管兔毫发呆。
燕嘉夕见顾容与几乎纹丝不动,还以为是什么独特的构思癖好,也不去吵他,自己拾了个拿高处的书时候用的绣凳,乖巧的坐在一旁。
顾容与心中一急,抬笔不知写什么,又想搁下笔,再一看青花笔架上的牡丹,忽然心生一计,笔走龙蛇,待到燕嘉夕凑上前来,已是一幅云水与共的山水画,流水涓涓,青山巍巍,浮云如车马行人,处处映在水面,意境是极好的。
“夫君画技高超,可怎么却未题词?”
顾容与抬手拭去鼻尖的汗,笑了笑。
“今日不知怎么,竟然像是没了半点思绪,若是勉力为之,未免坏了画境。”
燕嘉夕眸光一动,微微勾起了唇角。
“我倒是有了些意趣,只是也怕坏了夫君这画,便未免可惜。”
顾容与闻言“哦?”了一声,连忙又道。
“不妨事,宛卿才学也是有名的,不如就劳烦宛卿为这画题词,也算是,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顾容与这一卡壳,燕嘉夕蓦然明白他想说些什么,便是如晨起般亲密,他们想来日后也只是萍水相逢的情谊,闺房之乐算不上,只能算是一段佳话了。
燕嘉夕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从笔架上挑了管狼毫,略一沉吟,落笔便是行云流水。
“溪如云烟山似屏,小帆无羁天心行。
“奇松掩去垂钓客,乱影惹得落蜻蜓。
“竹枝绕入雪浪口,鸳鸯翻出白瓷瓶。
“重峦叠翠峰未尽,波光潋滟水又晴。”
顾容与见她搁置了笔才凑过来,只觉得这带着些潦草的行楷字迹与自己记忆中某处有些不谋而合,再一转念,成亲前燕嘉夕也给自己递过图纸单子之类,也是亲笔写的行书,想来是为着这个而眼熟。
燕嘉夕的字,虽说隽秀,却也有几分大气,倒不像个寻常女子,不过想想人家打小长在皇帝身前,字迹中带了些男子气也是应当的。
顾容与看罢了字,才来看诗,先头两句先写溪水水势起伏,又写水面似镜、天水一色;中间四句皆是水上天光景象,山峦倒影遮住了大朵云絮,水面与云朵都随风而动,也有了形状,江畔竹枝倒影进了雪白的云浪,水鸟从水中飞起,像是从瓷瓶里翻出来;末尾两句既写山峰重重,又写天晴云散,最终只剩晴天旭日与涟漪漫漫。
“宛卿这词题得极好,倒是我这画不如了。”
顾容与感慨道,燕嘉夕笑了笑,又不动声色的退到一旁,拾起《淮南》,接着向下翻了两页。
原本顾容与以为这三只猫性子虽不算活泼,但毕竟是宠物天性,定是坐不住的,只是自燕嘉夕又翻起《淮南》算起,也过了快一个时辰,这三只猫除了挪了挪更有阳光的地方,就没有其他任何动作了。
这会功夫,顾容与只一昧的盯着猫,却不曾注意到燕嘉夕的视线已经从书上飘忽了出来。
“夫君可是喜欢它们几个?”
燕嘉夕抬了抬头,笑问道,顾容与眨了眨眼,抿了抿唇,脸上是一丝不知所措的尴尬神色。摇了摇头,顾容与问道。
“宛卿这几只猫儿,很是乖巧,与传闻中不甚相同,是以瞧了一会儿,喜欢倒也谈不上,不过它们三个着实很惹人喜爱。”
燕嘉夕闻言放下书,抱起了葡萄,一手顺着葡萄的毛,一手握着葡萄的一只前爪,温和的笑着回答顾容与。
“葡萄年岁大了,懒怠的很,原是从小与我一同耍的,从前并不十分安静,也是有爱闹的时候的,梨糕和薏米,乃是新到夫君你这地盘,不敢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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