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尚书府上(第3/6页)英雄志

了，都皱起眉头，只听一人插话道：“石大人，伍制使不过上任月馀，官场上的道理还不很明白，便算他的下属话不得体，你也多包含则个！”

    众人听这人话颇有排解之意，言语间自有一股威仪，都转头望去，只见话人潇从容、一派的玉树临风，却原来是柳侯爷手下杨肃观杨郎中。石凭见杨肃观出头，不便再向伍定远为难，对卢云戟指骂道：“卖面儿！我这幅图有什麽错！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出来！要是你不出，老石的刀难道不会杀人吗！”

    卢云见石凭话蛮横至极，也动了真怒，一股傲气陡生，心道：“我卢云就不为求官而来，哪容得你这般辱我！”自知为伍定远出生入死，倒也不要他还这个人情，当下朗声道：“石大人，你若真有肚量听我一言，我倒也不客气了，依你这阵势，要是叁月之内还不被人攻破，我卢云这颗脑袋寄给你了。”

    众人听得卢云这般话，都是一惊，彼此交头接耳，打探这人来历，柳昂天双眉一轩，道：“你这年轻人话尔也狂了，你倒出个道理看看。”

    卢云走到那地图边，指着左从义的阵形道：“在下虽未亲赴战地，但山中立寨，自以为高处险要，易守难攻，其实部队往来困难，徒增困扰而已。若真有战事，山中险道出入不便，如何调派部队？”他见众人纷纷点头，又道∶“山中立寨，看似敌方难攻，实则己方难守。若我来攻，只需用火计，大火蔓延上山，我再守住下山要衢，不需十天，左大人军覆没。”

    石凭怒道：“胡八道，区区火攻，左大人早已有备，你不见他刻意立寨在溪边吗？”

    卢云大笑道：“靠涧立寨，看似取水容易，实则大谬，我若蓄水多日，待得春暖雪融之时，一举将大水淹下，另一边夹以火攻，将军又待如何？要不，我若截断上游水源，逼得山上军马口渴困乏，却又严守下山道路，将军又待如何？”

    石凭大怒道：“放屁！放屁！”一时竟口不择言，旁观众将默然。柳昂天轻叹一声，双眉紧锁，久久不发一言，大厅静得叫人慌。

    饼了良久，柳昂天微微摆手，道：“好了，时候不早！请诸位到府里用饭。”诸将一齐称是。柳昂天望向伍定远，沈声道：“定远，你过来一趟，我有几句话同你。”伍定远慌不迭地答应，跟着向卢云连使眼色，便和柳昂天进了书房。

    众将走进内厅，大厅上空荡荡地只剩卢云一人，初冬时际，华灯初

    上，更觉厅中幽深。卢云悄立许久，柳府中竟无一人前来招呼。卢云饱经患难，自知如何，当下苦笑一声，心道：“卢云啊卢云，看你这张嘴多会，这不又得罪人了麽？”想来自己个性易於激愤，几句话便得罪了大批武官，只怕令得伍定远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卢云独自站在厅内，听得远处众人正自喝酒谈笑，轰饮之声不绝传来，让人倍感凄清。他走到院中，抬头看着天上星辰，莫名之间，一股孤寂袭上心头，泪水竟已盈眶。

    卢云轻轻一叹，心道：“我这是做什麽？能够活着，不已经挺好了麽？”他抹去眼泪，不觉有些饿了，摸了摸腰带，幸喜钱囊里还有几两碎银，看来伍定远极是体贴，早为他安排了银两使唤。卢云微微一笑，正要转身离去，忽又想到伍定远，想两人生死一场，非同可，便又转回厅里，要等他出来再。

    又过了半个时辰，伍定远这才走了出来，他猛见卢云独个儿站在厅里，奇道：“怎麽？没人招呼卢兄弟吃饭？”

    卢云微微一笑，道：“伍兄，别这些了，我该走了。”伍定远点头道：“卢兄弟敢情是饿了。也好，做大哥的请客，咱们上街吃酒。”卢云摇了摇头，道：“伍兄，也是你我有缘，共经患难一场。现今你已平安周，卢某心事已了，这便告辞了。”着一拱手，便要往门外走出。

    伍定远大吃一惊，料不到他会这般话，一时心下大急，猛地拉住卢云臂膀，硬扯到院中，悄声道：“卢兄弟，你怎麽这般话！莫非你是怪哥哥待你不好？”

    卢云笑道：“伍兄与我肝胆相照，共过患难，我岂会嫌你？”

    伍定远苦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启口。过了良久，才道：“兄弟我们可是自己人，今日不论如何，有些话哥哥要跟你明。”

    卢云点点头，坦然道：“伍兄，有话只管。”

    伍定远叹了一口气，道：“卢兄弟，你今天让那个石大人下不了台，柳侯爷很不高兴，他你才高傲物，除非改头换面，好自为之，否则不愿用你。卢兄弟，为官之道，和气为贵，不是哥哥你，你……你又何必这样为难大夥儿呢？”

    卢云仰头看着星空，淡淡一笑，道：“伍兄的教训很有道理，卢云自省得。不过卢某年近叁十，无妻无子，孓然一生，伍兄的话要在十年前听来，那可是醒世良言，但今日今时，一切都晚了。”

    伍定远见了他这幅神气，更是苦恼，摇头道：“不管怎麽，我这个鲍叔牙是作定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见不得你回去卖面。走！苞我喝上两杯！”着硬拉着卢云同去喝酒。

    两人到了一处酒家，伍定远叫了一斤白乾，几碟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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