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火贪一刀(第7/13页)英雄志

安道京如何调解是非,息止干戈?”

    眼看锦衣卫众人便要自己干起来,安道京连忙伸手拉住郝震湘,温言道:“郝教头请坐。”跟著向云三郎喝道:“你们两个给我坐下,郝教头是什么手段,你们过几日便能见识了,猴急什么?”

    云三郎心下不服,大声道:“统领!你这般维护这个子,如何让兄弟们服气?他进来得晚,升得却比谁都快,平日讲话又狂妄自大,若不能教训他一番,只怕这姓郝的连自己是谁也搞不清啦!”

    云三郎平素最爱颜面,见郝震湘话时没给他面子,不由得怒火中烧,居然在京城客店之中,大暴门户中的长短事。

    安道京见众人都有不满神色,笑道:“怎么了,兄弟们这样气?郝教头是我一手提拔的,你们有何不满?”

    云三郎哼了一声,道:“统领千对万对,就是弄错了这个混蛋。凭他也配当什么教头?要跟他过招,却像只缩头乌龟似的。”

    郝震湘猛听此言,双目一翻,两眼精光暴射而出。一旁“雷公轰”单国易见他这幅模样,冷汗流了一身,那云三郎却浑不自觉,兀自大声数。

    安道京这几日心烦无比,为了江充交代的公事,已然焦头烂额,深怕有所闪失,这才找来郝震湘这等硬手,希望他能化腐朽为神奇,把几件大事办得妥妥切切。待得杨肃观上了奏章,在皇帝面前数落他的不是,他在王府胡同如何胡作非为,如何骚扰王公大臣,更让人感到忧心烦闷。想到近日连遇艰难,属下还闹成这等模样,心中气愤已极,不觉大喝一声:“他奶奶的雄!”众人听他怒喝,都是一惊,纷纷安静下来。

    安道京猛灌了一碗烈酒,大声道:“郝教头是什么身手?你们两人购得上资格去领教吗?那日为了伍定远走脱的事,昆仑山硬派我们的不是,和咱们僵了,在江大人面前大打出手,结果人家不过出来了两个人,就打下咱们十八名教头,看得江大人连连摇头!那时你们两个畜生在哪里?”

    云三郎咳了一声,似要话,安道京用力一挥手,把他的话头压了下去,跟著站起身来,指著云三郎的鼻子猛骂:“你这死子给我搞清楚些,要不是那日郝教头恰巧在场,出手抵御,你们又有谁挡得下『剑蛊』屠凌心?他这种手段,难道不该升为枪棒总教头么!你们两人既混蛋又糊涂,给我好好反省了!”

    这事伍定远也颇有耳闻,听昆仑山火并锦衣卫,在江充面前把十来名好手打成重伤,锦衣卫闹了个灰头土脸,成了京城里的大笑柄。原锦衣卫已然军覆没,要不是台下忽然跳出一名校尉,和“剑蛊”屠凌心激战数百合,安道京早已被革职查办,哪能坐在这里发号施令?只是伍定远万万没想到,那名校尉却是旧日刑部聘来的枪棒教习,人称“蛇鹤双行”的郝震湘。

    云三郎道:“那时我不在京城,要是我在哪!哼哼,连凌昭都一并拿下!”安道京大怒,重重在桌上拍了一记,骂道:“放屁!放屁!光吹牛皮的混蛋!”云三郎吃了一惊,低头不语。

    郝震湘低声道:“统领息怒,这里耳目众多,不宜谈论公事。”

    安道京叹息一声,又喝了一大碗烈酒,云三郎等人被数落一阵,面上无光,但心中仍是不服,犹在咬牙切齿,两眼直觑著郝震湘,心里不出的痛恨。

    安道京心烦意乱,眼见属下不和,前途未卜,只有借酒浇愁,当下连尽十来碗烈酒,犹觉不足。

    众人吃喝一顿後,便欲离去,云三郎叫过掌柜,喝道:“这顿饭算在直隶衙门的帐上,你们几时去收,爷爷都会给你们方便!”掌柜陪笑道:“是!是!爷台们肯来店光临,已是人三生有幸,怎么敢要爷台坏钞?”

    郝震湘冷眼旁观,忍不住哼了一声,道:“鼠窃狗偷之辈,便是这种行径!”云三郎怒目暴喝:“怎么样?看不惯吗?我操你奶奶!”

    郝震湘冷笑道:“我们若是缺钱花用,只管上大户人家取去,富老爷他们有的是钱,如何坏了这些穷苦百姓的生意?想安统领乃是当朝从六品的大官,昔年武举的榜眼,怎能到处吃白食,做这等气之事?咱们锦衣卫的名声,是给你们这种人搞坏的!”

    云三郎想要动手,却是不敢,只气得他吹胡子瞪眼,郝震湘掏出钱包,叫过掌柜,算了钱给他,那掌柜如何敢收?只不住发抖。

    安道京走了过来,拿出一个金元宝,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记,大声喝道:“郝教头得对极!咱们若要使钱,便该上豪门县官去讨,怎能吃这些老百姓的白食?以後你们这几个人的陋规恶习,该给我改改啦!”

    伍定远凝目望去,那安道京随便一掌拍下,那只金元宝竟牢牢地箝在檀木桌上,这份手劲确实惊人,无愧锦衣卫统领之名。一旁那掌柜又惊又喜,身子飕飕发抖,两眼却直觑著桌上的金元宝,好似口水都快流下。

    伍定远见锦衣卫众人走得远了,这才走出店来,他甫一出门,却听背後一人叫唤:“伍捕头!请留步!”

    伍定远自来京城以後,人人都称他伍制使,或唤他伍大爷,从未有人再叫他伍捕头,这下听得亲切,一股他乡遇故知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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