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学术与政治(下)(第6/6页)新宋

道:“方才听的,国子监出了一道题目策问王莽、后周变法的事情,有个叫苏嘉的了一堆不是,得了个优等。有个叫苏液的向曾布告密,他们非毁时政。护法曾布把国子监张璪臭骂了一顿,又告诉王相公。”

    石听着听着脸上慢慢凝重起来,因问道:“王相怎么处置的?”

    “拗相公还能怎么处置?国子监所有的学官部罢免,李定、常秩连夜入国子监判监事,陆佃、黎宗孟、叶涛、曾肇、沈季长这些人当了国子监学官。”他们是些吏,对王安石根不太在乎,话也特随便。

    沈归田听了笑骂道:“以后王家开会,可以搬到国子监开了。”

    有人问道:“此话怎讲?”石也是一怔。

    沈归田笑道:“你看看这些人,陆佃是王相公的学生,沈季长是王相公的妹婿,叶涛是王相公的侄婿,曾肇是曾布的弟弟……”

    众人听得哄堂大笑,眼见他还要下去,石连忙咳了一声,道:“老沈,这些话不是你应当的。”

    哪知沈归田根不在乎,“石大人,俺知道你身处嫌疑之地,不过您也别怕,王安石坏话的人是我不是你,这里的同僚,都不是长舌之妇,要是肯拍马屁,我们也不至于在三司里面混了这么久,还是呆在胄案做吏。不瞒您,我也是个同进士出身的,中同进士那一年是八品,现在还是个八品,若是肯管管这嘴巴,不至于这样。”

    石听他抢白,尴尬了半天,想想自己也是好意,不过这世界上尽有软硬不吃的人,只好笑道:“即如此,我也不多什么了,我去看看作坊的学生们。”着起身走了出去,虽然他挺欣赏沈归田,但是这个样他是不能学的。而这个地方也不久待,否则日后难保不传扬出去,到时候什么石和胄案吏一起讥刺宰相,这多少也是个罪名。

    刚出得大门,一股凛烈的寒风迎面而来,似刀子一样刮到他脸上,他想了想刚才赵规所国子监发生的事情,长叹了一口气。王安石如此容不得异议,只怕这件事只是一个借口,王安石不过是想趁此机会控制国子监,让国子监的学员们都接受他变法的思想,为他的新法培养出一大堆官员来罢了。

    石上了马,一边走一边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忽然想起一事,脸色都白了。他扬起马鞭,狠狠的抽了一鞭,“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