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拗相公（下）(第3/6页)新宋

仙楼。

    石不由一怔，他的身份日渐尊荣，虽然官职不高，但是一般别人要想见他，还得劳动他们主动来找他的，一句话就让他巴巴的去找别人，这种事情是来少见了。不过看着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孩，石不由不对她家公子产生了相当的好奇心。当时的风气，女孩子虽然不如后世压制得那么严，但是毕竟也不是可以随便抛头露面的，像桑梓儿就基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果偶尔出去，也是成群结队的。当下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哥带路。”

    那个女孩子略带几分腼腆的把石引到醉仙楼楼上的一个雅间，只见里面早就坐了一个白袍的年青人，见石进来，那人连忙站起来，恭身施了一礼：“冒昧邀请公子，还望恕罪。”声音清脆无比，显然也是个女子的声音。

    石肚子里暗笑，打量着对面这个女子，见她十五六岁年纪，皮肤略黑，但是五官却长得挺精致，柳眉轻画，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显着这时代难见的神彩。石来到这时代这么久，认识的女子却不多。楚云儿在石看来，是个温柔似水的解语花，桑梓儿调皮可爱，天真纯良，但对面这个女孩，在那略显调皮大胆的眼神之外，更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虽然以容貌而论，在这时代她不仅比不上楚云儿、桑梓儿，甚至可能连美女都称不上，但那种神态中流露出来的自信，却远非楚云儿和桑梓儿可比。石现在早已知道北宋女子缠脚之风不盛，但是有一些歌妓和大姐为了赶时髦也会缠脚，不过从对面这个女孩的站姿来看，显然是一双天足，当下更平添几分好感。

    那个女子见石盯着自己上上下下打量半天，略带讥讽的笑道：“怎么，这位公子，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石见她话的语气带着几分讽刺之意，他哪里肯示弱，呶呶嘴笑道：“一时没见过男子长得这么秀丽的，连带着书僮都是十二分的清秀，故此走神。失礼了，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请在下来有何指教？”

    那个女子知道石有点怀疑自己了，脸上微微一红，但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马脚了，只好装糊涂，抱拳道：“在下姓王名青，草字雨芳，刚才在楼上见着公子神貌不凡，故有相邀之意，实在是冒昧。不敢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石心里莞尔，不愧是个女孩子，编出来的名字也这么秀气。他也未及多想，笑道：“在下石，草字子明。”

    王青吃惊的望了石一眼，问道：“可是写《论语正义》，草创白水潭学院，今上亲赐同进士及第的石子明？”

    石淡淡一笑，对方吃惊的眼色明显是装出来的，这可瞒不过他。和朝中的政客们打了一两年的交道，家里还有李丁文这样的谋士天天见面，他识人的事可是突飞猛进。“不敢，正是区区。”

    王青喜道：“久欲一晤，不料在此邂逅。”

    石随口答道：“那真是有缘。”

    他不曾想和女子话“有缘”两个字是不能随便用的，果然王青脸色微窘，好半会才强作平静的道：“石公子既精通《论语》，又通达史事，《三代之治》流传天下，石学七书惊世骇俗，又有佳词数十首脍炙京师，真是千年一遇的奇才。在下不才，有一事想要请教公子，不知肯否赐教？”着一双溜溜的眼睛盯着石。

    石笑道：“请，在下自当知无不言，言不无尽。”

    王青莞尔一笑，侃侃道：“《地理初步》中提到地球是圆形，北有北极，南有南极，地球自从磁场。而引力又能让万物生于地球上不被掉出去。在下听这种法能很好的解释指南针的问题，但有一事不解，石公子当初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我观石公子年纪不大，依《地理初步》所言，地球之大，让人咂舌，且如石公子所，扶桑倭国以东，更有大洲，称为蓬莱洲，其中风土人情，石公子竟能一一言之，而西域千里之外，又有欧洲，石公子亦能一一言之，难道石公子竟能亲身到过这些地方吗？这可真是匪夷所思了。”

    石听到王青如此相问，精神为之一振。《地理初步》问世以来，除开中国地理和当时人所见的范围之内，关于南极北极，被石改成蓬莱洲的美洲－－当初他是想借着神仙的魅力吸引一些人去探险，等等皆被人视为海外奇谈，当成《山海经》之流对待，便是白水潭学院讲课，师生们对于地圆，地图绘制等等的兴趣也远远大于蓬莱洲的兴趣－－不知道为什么，白水潭学院格物院的学风从一开始，就走向了偏向实用与严谨的道路，他们对于能够解决实际问题的理论更有兴趣去证明和阐发，甚至连明理院，在哲学思想上，都有着严重的偏向实用主义倾向。当然，对石提出类似质疑的人不是没有过，但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却也是很难得。

    当下石笑道：“这些有些是假，有些是道听途，究竟是不是真的，我也无法证明。”

    王青听到这样的回答，不禁愕然道：“这岂不是太负责任了？把未经证实的东西写在书上宣扬？”

    石微笑道：“在下幼年之事，多半是不记得了，为什么脑中有这些想法，我也不知道所以。它们是对是错，自然有待观察与证明。但是一般都认为，《地理初步》中关于我们所知道的部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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