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婚姻大事（上）(第4/6页)新宋

名之事，就是曾经把几个堂兄骗得当马骑，搞得那个王子几个月不敢出门见人；有一年冬至，还把大才子晏几道骗到金水河里洗了个澡，让晏几道感冒一个月才好，从此听到柔嘉县主之名，都忍不住要打个喷嚏，其余从韩琦、富弼、冯京以下，这些勋贵之子，只要碰上了柔嘉县主，难免要上她一个恶当。偏偏她深得赵顼宠爱，连赵宗汉都管不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几次想管，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就在前三个月，赵云鸾还骗得驸马都尉王诜把醋当酒喝，一口喷在一幅画了几个月的画卷上，想哭都哭不出来。

    这些事迹石多少也有所耳闻。他和晏几道、王诜不同，他是朝廷重臣，身份体面是很重要的，那些勋贵子弟，出了丑大家当成笑话趣闻，以助谈资就可以了。但是这种事如果出在他石身上，必定让他为人所轻视，人家把他当成弄臣看不，他的政治威信也会在瞬间荡然无存。因此站在宫门之外，他多少也有点紧张。毕竟石也不是一个迂夫子，他一个现代人，和十二岁的女孩子计较，那也太没有出息了一点。

    两人各有各的担心，各想各的心事，没多久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一个婢女走了出来，施了一礼，道：“二位是石大人和王公子吧？郡主有请。”

    石和王旁抱拳了声：“不敢，有劳姑娘带路。”

    这凌波殿不过一离宫，可也是凤楼龙阙，颇具规模。石和王旁跟着那个女孩穿过几道门，九曲八弯的，眼前忽然开拓，却是一个布置得很精致的院子，院中有一个栽满荷花的水池，池上建了一座水榭。此时已挂上轻纱，里面绰约几个人影。而楚云儿和另外三位歌女，都抱着琵琶站在水榭边，见石过来，楚云儿脸上微郝，用目光向石致意。

    石微微点点头，便对着水榭和王旁一起行礼，朗声道：“臣石、王旁见过清河郡主、柔嘉县主。”实则以他的身份，区区一个郡主，是当不起他的大礼的，只不过清河、柔嘉的身份，所以另当别论罢了。

    赵云萝和赵云鸾果然也不敢受这个礼，在轻纱后还了个半礼，清声道：“久闻石大人、王公子之名，果然是人中俊杰。给二位公子看座，上茶。”

    二人躬身答道：“不敢。”一边接过婢女送来的茶，轻轻呷了一口——石顿时一阵恶寒，这茶根不是茶，而是放了茶叶的盐水，又咸又苦——在这个时代，因为没有牙刷牙膏，石每天都是用盐水漱口，这自己不是寻常人能享受得起的奢侈，不过对于现代人来，如不漱口，实在也难受了一点——此时的盐水，比石平常漱口用的盐水，更要苦咸十倍，他知道已经上了柔嘉的当，却不敢失态被人嘲笑，皱着眉毛勉强吞下。再去王旁，早就“哇”的一声，一口水部吐在地上。

    石见旁边的人一个个嘴角带笑，他心中一转，早有主意，竟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笑道：“多谢县主赐茶。”

    只听有个略显稚嫩的女声问道：“你怎么只谢我，不谢我姐姐？”

    石微微一笑，风度翩翩的道：“清河郡主断不会赐这种风味独特的茶水，这自然是柔嘉县主的匠心了。”

    柔嘉嘻嘻笑道：“难怪皇帝哥哥经常夸你，你能把这茶喝完还笑得这么开心，我也很佩服你呢。”

    石笑道：“县主谬赞了。”

    赵云萝毕竟年长，她也知道石和一般勋贵子弟大不相同，不是可以随便捉弄的，因对柔嘉道：“十九娘，不要胡闹了……石大人久有词名，想必是精于音律的，今日机缘巧合，还要请石大人不吝赐教。”后半句却是对石的。

    “方才弹铮之人，胸中颇有清奇之处，若论音律之妙，此人与这位楚云儿姑娘，都远胜在下，石怎敢班门弄斧。”

    “楚云儿？”赵云萝奇道，以她郡主的尊贵身份，方才召楚云儿等人进来，因知是歌女，竟是连名字都没有问。

    只见王青在赵云萝耳边轻轻了几句，赵云萝抿了嘴笑道：“原来如此。原来石大人和这位楚姑娘是故识。我也是见这位楚姑娘的精于音律，所以才召来相见，并无他意，石大人大可不必担心。”赵云萝虽然号称“解语花”，可毕竟不是老于世故的人，她想什么什么，倒把石和楚云儿的关系得暖昧无比。

    连王旁都忍不住在边上窃笑，更不用别人了。那三个歌女用眼睛瞅瞅石，又瞅瞅楚云儿，要不是这地方不容放肆，早要笑开了，楚云儿更是面红过耳，低头直盯着琵琶。

    石脸上微微一红，顾左右而言它：“不敢请问郡主，可否让臣下见识一下方才弹铮的高人？”

    赵云萝立即知道自己失言，她并无意让石难堪，便顺着石的话温声笑道：“哪里是什么高人，不过是我家买的一个奴婢罢了。”

    “啊？”石和王旁一齐吃了一惊。

    柔嘉年纪，没有许多顾忌，忍不住走出水榭来，大模大样的道：“有什么好奇怪的，阿旺，你也出来，给他们看一下。”

    “是。”那个叫阿旺的女子话甚是生涩。

    石和王旁看着走出来的女子，真正吃了一惊——原来竟是个二十多岁的阿拉伯女奴，站在石这个现代人的立场来看，也算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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