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两河百郡宋山川(二)(第2/4页)新宋

直讲所言,还是局限于南人与北人,却未能深思南方与北方。”吴从龙也赞从道:“所谓南人与北人,其实皆是相对而言。我诸夏之民,皆是北人,何曾有南人?”今日之所谓南人,或为北人之后,或为以夏变夷之民,所谓南北之辩,甚是无谓。

    “!极是!极是……唉……”石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着,忽然之间,便觉脑中有灵光一现,象是被什么东西点着了,忽然激动的大声喊起来,他手舞足蹈,一时忘形,竟触到了伤口,疼痛难忍,忍不住叫出声来。

    但他却依旧激动难抑,望了潘照临等人一眼,似是解释,又似是自言自语的道:“是了,是了……南方之兴盛,北方之停滞,固然有其它原因,但其根源,还在于此……”

    众人方以为他是认可了潘照临、曹友闻等人的见解,心里正纳闷他为何会如此激动,却听石又道:“……种族、文明之发展,可以有两种推动之力,一自内部,一自外部……我诸夏历千年之演化,欲再求内部之推动,进入新的境界,难免会倍感艰难,故北方之停滞,亦不足为怪——这并非是北方的衰落,而是北方达到一个高峰之后,无法寻求突破的徘徊。若不能突破,它固然难免会陷入衰落,但若能有所突破,其前途更不可限量。而南方恰在此时迅速崛起,亦不可简单视为南方的兴盛,更非简单的重复北方之历史,它亦是北方在内部无法寻求突破时,在外部找到的推动之力……”

    石兴奋的发表着自己的宏论,却令在座众人都目瞪口呆。即使是潘照临,也不曾想到,石与众人在谈论着南北之别,但心里思考的,却是这更高维度上的事情。这种视野上的差别,让潘照临都有点似懂非懂,没有完明白石所的话。

    石看了一眼众人,见只有曹友闻的双目中,腾出那种理解与兴奋的光芒,他略顿了一下,又解释道:“这便是如同我诸夏是一架马车,原拉车的,是北方这匹马,南方只是我诸夏在征服后生下来的马驹,几千年后,北方这匹马,虽然代代相传,但永远都是那种血统,跑得不可能再快,拉得不可能再多,这时候,却发现,南方这匹马驹,竟然已经有潜力跑得比北方更快了……”

    “便是如此!”石又重重的点了点头,仿佛要借此来强调自己所的话,任何优秀的文明,都需要不断加入新鲜的基因,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但这种变化,应当是主动的,从他所知道的人类历史来看,若野蛮征服文明,则常导致衰退;然当文明征服野蛮,则带来的,却往往是文明的新一轮突破,在当时,南方对于北方来,便是传统北方文明以外的新基因,所以,当北方的文明有些陷入呆滞与古板的时候,南方却突然爆发性的崛起了,而且,南方也的确呈现出一种与北方不同的特质来。

    但这些话,他却是无法和任何人的。

    只有曹友闻似乎已经完明白石的话,他向一脸茫然的吴从友问道:“学生或已明白相公所的意思……子云你知道配马种么?”

    “这……我不太懂这些。”吴从友疑惑的看着曹友闻,心里有一点妒忌,但更多的是好奇。

    曹友闻悄悄望了一眼石,见石并无阻止之意,又继续解释道:“配马便是这样的,纯种马配种,虽然是极好的,但若一代一代的,都是同一匹马的后代间进行配种,便是再好的纯种马,最后总会不成,更不可能超最早的那匹种马。但若是能找到这种群之外的好种马配种,那便有可能配出更好的马来!”

    “允叔得极好。”石看曹友闻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欣赏之色,“我须多谢各位,让我想到了解决眼前难题的好办法。”

    众人还在咀嚼着石与曹友闻的话,石这句话,却又让众人都大吃一惊。

    “相公?”潘照临正要开口询问,石已经了出来:“这是一石多鸟之法,既能解决眼前的几个困局,又能为我诸夏找到一匹新的马驹!”

    “子云、允叔,今日所之事,切不可向任何人泄漏。”众人方等着石继续他的“马驹”,不料石已经转换了话题,他对吴从友、曹友闻叮嘱了一句,待二人答应了,又转向曹友闻,问道:“允叔可知道,我找你来,所为何事?”

    曹友闻听石语气中,带着考较的味道,略想了一会方答道:“学生别无所长,相公召见,莫非是钱庄总社,便当与南海海商有关。”

    他完,抿着嘴望着石,却见石的表情不置可否,过了好一会,才听石又淡淡道:“其实我找允叔来,是想问问东南商人与南海海商的家底……允叔须得和我真话,然你亦可放心,我的问题不会太为难。”

    曹友闻连忙欠身回道:“相公下问,学生自当言无不知,言无不尽。”

    石点点头,问道:“以允叔的估计东南商人与南海海商,手里通计能有多少金、银、铜钱?”

    曹友闻闻言,惊讶的抬起头,却见石面无表情,他不知道石打的什么主意,想了想,方谨慎的回道:“这个……东南商栗如过江之鲫,学生也不能知道究竟有多少商栗……但以学生所见,家财在百万贯以上的,总有上千家,至于十万贯以上的,当数以万计、甚至十万计。这些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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