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两河百郡宋山川(二)(第3/4页)新宋
,多少都会藏一些金银、铜钱,便是这金银、铜钱只占到家财的两成,最少也不会少于二十万万贯……”
“两成?”石不动声色的反问了一句。
“实际自然是不止两成的,不过也不会太多。”曹友闻连忙到,“东南商栗与中原、西北商栗不同,中原、西北商栗,家财多以天地、金银为主,多者占到**成,但东南,便是海商,号称多藏金帛,可实际上,东南海商不喜欢如同北方一样,挖着地窖,一窖一窖的藏着宝货,故这金银,亦极少有人家会超过家财的五成……一般来,占到二三成较为常见。”
“允叔这么,未免有点不尽不实了。”石的脸忽然沉了下来,“海商出海,追逐的无非是黄金白银,如何会比西北商栗还少?”
“相公……”陈良方想替曹友闻解释几句,却被石冷冷的挡了回去,“相只想听允叔的解释。”
石一双眸子,咄咄逼人的盯着曹友闻。他召见曹友闻,自有他的用意,但如果曹友闻竟敢在他面前耍什么心眼,那这个人从此以后,就永远都别指望踏进石府的大门半步。
曹友闻却连想都不敢想,欠了欠身,从容道:“学生绝不敢欺瞒相公——相公的不错,海商出海,为的都是金银铜钱,但若是相公去两北一个富豪之家,主人便会指着一个仓库,此处是捐,指着另一个仓库,此处是绸缎,又指着几个仓库,此处是粮食,然后指着一排地窖,此一窖是真金,彼一窖是白金,……然后会带着相公,去看他家的万亩良田!北人性格勤俭,无论贫富,都是如此,这似是天性。”
但相公若去一个南方的富豪之家,却绝不会如此。南方的富人,与北人一样,也会购买良田,但他们若要炫耀自己的财富,便会带相公去看他的府邸是如何极尽奢华,巧夺天工;他府里养着多少知名的歌妓;每天要烧掉多少名贵的香料,一顿饭要吃掉几百贯甚至上千贯的银钱……甚至如今杭州一带的富人,蔚然成风的,是养一只蹴鞠社,此风便如同北方富贵之家养着好马去赛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蹴鞠社不及名马有用,却要花更多的钱。
“相公曾经守杭,当知学生并无虚言,北人勤俭,然南人就尚奢侈,这亦是天性。以两浙来,普通百姓收入较北方为高,但其家中积蓄,却往往比北方的百姓要少。三吴风俗便是如此,许多人家,房子盖的华丽,衣饰望之皆然,但家里连隔夜的存粮都没有。当年灾荒之时,因为没有积蓄,所以许多人家只好把家里的门窗劈成木柴来卖,结果这些木柴中,许多都漆着金!且南人又好游乐,好口腹之欲,不止是富人如此,连穷人也对时行乐……”
“故学生所言,绝无半点欺瞒。”曹友闻双目炯炯,望着石,到:“东南的确要比西北富裕,富商也为数众多,然南人生性浮薄,若两家家财相当,则家中之储蓄,必不及北人。”
石听到这里,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他在杭州当过知州,也知道一些杭州的风俗——当年他见到许多杭州人,已经穷的要借米过日子,但是家里的碗,却一定是美轮美奂的漆器。若是在北方,碰上这样的穷人家,那一定是用很粗陋的陶婉将就了。
他心里面,对曹友闻的话,已经信了七八分。
“如此来,相还须多打北边富室的注意?”
曹友闻一愣,口里却如实到:“学生虽不知相公的打算,然以学生之愚见,若是想叫富人出钱,还是只能指望东南富栗。”
石奇道:“这又是为何?”
“虽然如学生所言,北边的富人积蓄多,但其往往吝啬,若没有实际的好处,他们绝不会轻易往外掏一文钱;东南的商栗却不同,他们生性便爱追逐一些浮夸的东西,如珍珠、象牙、珊瑚此类海外奇珍异宝,在国内的销量,除了汴京以外,便数东南的城市卖的最好。南人爱攀比,好虚荣……”
“允叔果然聪明!”石不待曹友闻完,已是开口称赞起来。
陈良是知石的算盘的,也道:“其实允叔二十万万贯,只是最保守的估计。亦有不少海商,根看不出来他们的家财……以学生之见,便是翻个倍,亦不奇怪。”
石点点头,他瞥见曹友闻眼中还有疑惑之色,但这等大事,自然是不能随便和曹友闻泄腾的。按礼仪,太皇太后带着皇帝正式听政还需要一段时间。在此之前,若是被御史们知道,新帝即位之初,不是先向天下求贤纳谏,反而是要卖爵位,不管是为什么,都免不了要闹出轩然大波来!
不过,这段时间内,石也并非无事可做。
“叫允叔知道也无妨,允叔在界身巷买到的交钞,千万看紧了。”石刻意提前放出一些风声,“朝廷已经下定决心,要保住交钞!皇上即位后,照例都是要颁布一些德政的,后天便会下旨,各地所有拖欠之历年税赋,皆可用交钞按官价补交!”
“啊?!”
“除此以外,相还会请朝廷准许,今年之两税,缴交钞也罢、缗钱也罢,或是缴实物也罢,听民自便,届时相会奏请朝廷着户部与太府寺,制定各州之税额,并令各路监察御史,严查拒收交钞之官吏,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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