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刚不作绕指柔(一之全)(第3/6页)新宋



    观。尤其是难民的人数—仅仅在大名府,便聚集了不下十万的难民。北京都总管

    府的解释是,这是六月以来陆续增加的逃难百姓。这十万难民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

    听指挥,尽管有官吏宣导甲试图让他们离开大名府,但是他们却并不愿意轻易离

    开。大名府屯集的重兵,还有坚固的城墙,给了他们安感:而在唐康与陈元凤的

    主持下,贩济之事也做得有条不紊,虽然仍有不少逃难百姓饿肚子,粥厂并不保证

    每个人都能喝上粥,甚至每天总有人饿死,但既便如此,这些逃难百姓也不相信还

    有更好的去处,在他们心里,已经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想法,“好官”并不是到处都

    有的,能够碰上,便是运气,就算是饥一顿饱一顿她们也愿意忍受,而不肯再冒

    险去一个未知的地方。

    而事实上,他们所想的也未必没有道理。

    即使是在宋廷事先准备的安置难民的地方,也绝不可能保证没有人饿死,不可

    能保证不受人欺侮,甚至不可能保证人人都有地方睡觉一

    石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如此大规模的贩济行动,远远超出了宋朝的组织

    能力。

    所以,尽善尽美之事,原是不可能发生的。

    而唐康和陈元凤,在宋朝的官吏中,已经是相当有“吏材”的了。宋廷不断的

    调运各地的粮食至大名府,两人便想方设法从中挪出粮食来,用来贩济。又以大名

    府巡检为基础,募集了一支人数可观的军队,将灾民分开安置,日夜巡逻,防止犯

    罪与阴谋活动。在两人的努力下,虽然他们原希望的大名府附近不要有任何难民

    停留的预想早就不可能实现,但至少也勉强保证了大名府的治安没有恶化。

    只是,即便是唐康也不敢驱赶他们离开大名府继续南下。

    面对这样的现实,尽管石口里绝不会承认他的南撒百姓之令,很可能会演变

    成一场大灾难,但他的确已经开始暗自庆幸如刑州这样的抗命不从之事了。

    收回南撒军民之诏是不可想象之事。而石也不能指望诸州皆如刑州一般拒

    命。既然如此,既能保脸面,又能保护百姓,还能避开难民问题的唯一办法,便

    顺理成章的只余一途,便是坚守深州,拒辽军于深州以北。

    而自六月十日前后的战报来看,这是一个可以很容易完成的目标。

    可惜的是,天下之事,不如人意者十常八九。

    仅仅过了五天,石就变成了哑巴吃黄连。

    韩宝在再次东撒武强之后,一面向辽主请援,一面再派他的远探拦子马前至深

    州试探,李浑主动请命率军出战,结果他领鹰下三百精兵出战,虽兵力三余倍于辽

    军,却被萧吼打得大败,六十余人伤亡不提,还被萧吼俘虏了十几名活口,深州虚

    实,立时被韩宝知道得一清二楚。

    六月十七日,宣抚使司便接到战报,韩宝再次围困深州。

    而到这一天为止,在宣抚使司的命令下,由翼州提供给深州的援助,不过千余

    斤火药、几万枝箭矢,以及接回了一部分拱圣军伤兵而已,石没来得及派出一兵

    一卒进入深州城,增援拱圣军。

    当辽军再度围城后,石再想要发兵前去救援之时,却被游师雄竭力劝阻了。

    游师雄预言辽军在上次受挫之后,此番必然纠集大军攻打深州。孙路当时还不以为

    然,石与唐康也将信将疑,但一天之后,深州传来的消息便证实了游师雄的判断

    —辽主对韩宝的失利勃然大怒,向深州增兵三四万之众,包括契丹、渤海、汉、

    诸部军在内,将深州围了个严严卖董。

    自此以后,宣抚使司再也没接到深州的任何报告。所有与深州有关的消息,都

    来自于深州以南的冀州的报告。

    石既不知道拱圣军的死活,也拿不准十意究竟是否要救援深州,亦不知道要

    如何救援深州一

    一直到六月十九、二十日,他的僚属们,仁多保忠、李祥、折可适终于风尘仆

    仆的抵达大名府。每个人到了大名府后,前脚刚踏进葬馆,立即便会接到一份详尽

    的战报抄—石早派了人守在葬馆,告诉仁多保忠众人,战事紧急,若无要

    事,不必急着参见他,只管在葬馆先看战报,待众人到齐,自会召见会议。

    六月二十日的早晨。

    折可适是在十九日的傍晚,便在大名府城门关卜夕前,抵达大名的。宣抚使司

    早已派了几个羽林孤儿在城门候着,待他到达,便引至葬馆。他更衣未毕,便有范

    翔带着一大堆的战报抄,亲自送至他的房间,他只是与先他而至的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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