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圣主如天万物春(二之全)(第2/6页)新宋

    到营中,下令要渡河北上,不免个个惊疑。

    袁天保传了仁多保忠军令,便试探问道:“敢问守公义,咱们这是要开始反攻

    了么?”

    “不错。”仁多保忠故意轻描淡写的回道:“吾奉令,要夺回深州!”

    “夺回深州?”袁天保、张仙伦、吉巡三人,顿时瞳目结舌,面面相觑。三人

    一时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接到的上一个命令,还是要严防辽军渡河,如何转眼之

    间,就变成了要夺回深州?三将所在位置,是神射军诸营中离深州最近,知道深州

    如今辽军大军云集,仅仅是对面的武强,辽军萧阿鲁带部,人马便不下数万—早

    时不救,此时却要反攻,不免晚了一点。

    袁天保喉咙动了一下,吞了一口唾液,又问道:“未知船只须何时办妥?诸军

    预备哪日渡河?”

    “便是明日渡河。”仁多保忠悠然回道。

    “明日?!”这下三人都呆住了,袁天保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其余诸营都到

    了么?末将亦曾广布逻卒,如何竟然不觉?”

    “什么其余诸营?”仁多保忠冷冷的瞥了三人一眼,“便只第一营渡河。”

    “啊?!”张仙伦惊得叫出声来,上前一步,抱拳道:“守义公明鉴,探马查

    得真实,对岸武强,便有不下数万人马辽军驻守一”

    “那又如何?”仁多保忠冷笑一声,“我虽然读书不多,也只听人过,昔日

    汉朝之时,中原有数千步卒,便可横行十万匈奴之间。区区数万契丹,又有何可

    惧?”

    “只恐传不足为信一”

    “张翔鹰是害怕了么?”仁多保忠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张仙伦却不怕仁多保忠,单膝跪倒,高声道:“末将非是害怕,只是如此以卵

    击石,恐非智者所为。末将纵不惜命,这满营三千将士,岂无父母妻儿,还请守义

    公明鉴。”

    仁多保忠望着张仙伦,嘿嘿冷笑,“如此来,张翔鹰之意是陛下非智者

    了?”

    此话一出,原满不在乎的张仙伦,立时冷汗都冒出来了,颤声道:“守义公

    莫要顽笑,末将岂敢如此无父无君?!陛下英明睿智,虽古之圣君亦不能相比。”

    “既然如此,那陛下令我等渡河与辽人决一死战,为何张翔鹰又有许多话

    萝”

    “这一这是陛下旨意?”

    “难道我敢假传圣旨?”仁多保忠厉声道。

    “末将并非此意。”张仙伦这时已是面如土色,只是低头顿首,“末将愚昧

    既是陛下旨意,纵是赴汤蹈火,末将绝不敢辞!”

    仁多保忠目光移去袁天保与吉巡,二人连忙跪倒,齐道:“愿听守义公号

    令。”

    仁多保忠微微点点头,突然之间,那种作弄、报复的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面前的这三个人,的确是站在郭元度那边的,但是,在某方面,他们却与自己一

    样可怜。熙宁、绍圣以来,大宋军队对于皇帝的忠诚,是古往今来历朝历代都无法

    相比的。这自然得归功于石主导的军事改革,自朱仙镇以下建立的那无数的武官

    学堂,经过一二十年的时间,极大的提高了大宋武官的素质,他们在学堂里学习军

    事知识,也学习一些粗浅的文化,但更重要的,还是不断的教给他们忠君爱国、遵

    守军法纪律的道理。如袁天保、张仙伦、吉巡这些人,因为做过班直侍!,不免就

    较一般的武人,更加愚忠—即使他们明知道渡河是军覆没、兵败身死,但倘若

    是皇帝的命令,即使他们从未见过这个皇帝,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遵行。这种人

    可实在不符合仁多保忠的美学—他是个惯于算计的人,有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的

    去死,但那只不过是因为能卖个好价钱—然而可悲的是,这次他与张仙伦这些

    人,居然要去做同样的事。

    这愚与不愚,又有何区别?

    但这也正是他宁可死,也要站在宋朝这一边的原因。

    石干了一件可怕的事,在宋军中,如张仙伦这样的武官,数不胜数,特别是

    那些更年轻的,从便在这些学堂里长大的人,这些人绝对的忠于赵家—仁多保

    忠不知道是否石有意为之,但这并不重要,忠国即爱国,爱国即忠君,便是仁多

    保忠看来,这亦是天经地义的。士大夫们或者偶尔会有点不同意见,但是要指望那

    些武人来质疑这件事,则无异于卿人梦。既然有了讲武学堂这个东西,既然要培

    养武人的荣誉感,那么在这些学堂中不宣扬忠君,不将忠君视为最高的荣誉,那是

    不可能的。因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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