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第2/2页)围城

政院淹得昏天黑地,陆子潇挽救不及,跳脚痛骂。那位亲戚国而忘家,没来过第二次信;那位朋友外难顾内,一封信也没回过。从此,陆子潇只能写信到行政院去,书桌上两封信都是去信了。今日正是去信外交部的日子。子潇等鸿渐看见了桌上的信封,忙把这信搁在抽屉里,:“不相干。有一位朋友招我到外交部去,回他封信。”

    鸿渐信以为真,不得不做出惜别的神情道:“啊哟!怎么陆先生要高就了!校长肯放你走么?”

    子潇连摇头道:“没有的事!做官没有意思,我回信去坚辞的。高校长待人也厚道,好几个电报把我催来,现在你们各位又来了,学校渐渐上规道,我好意思拆他台么?”

    鸿渐想起高松年和自己的谈话,叹气道:“校长对你先生,当然另眼相看了。像我们这种——”

    子潇话低得有气无声,仿佛思想在呼吸:“是呀。校长就是有这个毛病,了话不作准的。我知道了你的事很不平。”机密得好像四壁挂着偷听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