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阳极真神(第3/5页)蛮荒记

妖兽惊吼,断羽纷纷,血肉横飞,刹那之间,也不知有多少兽尸落入波涛,浪花四溅,腥臭逼人;旗舰船尾更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时隔四年,龙神再度与科汗淮并肩而战,心中不出的畅快喜悦,她咯咯大笑道:“烛老妖知道我儿明日大婚,千里迢迢送了这么多珍禽走兽来犒赏我东海的龙兽鱼虾,这份情谊可真是难得。”

    群雄士气大振,彼此背靠背,两两相倚,与飞扑而来的怪兽浴血奋战,渐渐控制了船上的局势。

    六侯爷黄金长枪纵横飞舞,顷刻间便搠穿了三只北海刀牙豹,正意气风发,忽听舱内传来“啊”的一声惊叫,心中一凛,回头望去,只见那北溟火尾虎发疯似的团团乱转,巨尾横扫,已将两名卫士打得脑浆迸裂。真珠骇得花容失色,与人鱼姥姥一齐步步后退,已至墙角,局势甚危。

    六侯爷又惊又怒,喝道:“真珠姑娘莫怕,呆着别动!”抢身冲入,黄金长枪闪电似的刺入火尾虎侧肋。

    那妖兽吃痛狂吼,虎尾横扫,六侯爷翻身朝后退去,不料枪尖卡在虎兽肋骨之间,仓促不得拔出。就在此时,炎风怒扫,当胸被那虎尾击中,喉中一甜,鲜血狂喷,断线风筝似的朝外飞跌,“啪啦啦”将舱板撞得四分五裂。

    “侯爷!”真珠又惊又急,失声大叫。

    那火尾虎双眼俱盲,第七节脊骨又被科汗淮震断,剧痛狂怒,势如疯魔,听到真珠叫声,顿时昂首狂吼,朝她猛扑而去。

    六侯爷气血翻涌,肋骨断了几根,蜷在地上疼得连气也喘不过来,迷迷糊糊听到她担心自己,精神一振,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咬牙大吼:“你奶奶的紫菜鱼皮!”翻身冲起,黄金长枪光芒乍爆,冲起一个龙头幻影,轰然激撞在火尾虎的背脊上。

    那火尾虎悲声狂吼,被长枪死死钉入甲板,挣脱不得,唯有那巨尾仍在发狂地左右横扫,过了片刻,终于再不动弹了。

    六侯爷猛地奋力拔出长枪,鲜血喷射了一脸,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肋欲裂,疼得大汗淋漓,几已虚脱。

    真珠惊魂未定,见他龇牙咧嘴,浑身鲜血,急忙上前将他扶起,颤声叫道:“侯爷!侯爷!你……你没事吧?”惶急无措,泪珠顿时涌了出来。

    冰凉的泪珠一颗颗地落在六侯爷的脸上,宛如春霖蜜水般地沁入他的心底,六侯爷一时间神魂飘荡,疼痛俱消,喘气笑道:“我是六角青龙,海中至尊,一只破烂尾巴猫还能把我怎么样?”

    话音方落,“轰”的一声,火光喷吐,船身剧晃,大浪喷涌而入,三人踉跄后跌,险些摔倒。几只巨大的触角横扫而入,陡然将真珠拦腰卷起,朝外抛去!

    公孙婴候将那艳红的雨师菊放在鼻前轻嗅,目光闪耀,似笑非笑道:“你还记得不记得,二十年前,秋雨过后,毋逢山下开满了这艳红的菊花?有人对我,此菊凌霜傲岸,冷香,纵然万花开尽,它仍忠贞不改。想不到今日菊花犹在,人而已非,人心还不如花期长久。“

    雨师妾双颊渐渐恢复了血色,心中悲苦、羞怒、迷惘、痛楚、害怕、悔恨、酸楚……如波涛汹涌,过了半晌,才吸了一口气,冷冷道:“山名毋逢,就不该相逢。不是人心不如花长久,而是那朵菊花所托非人……”

    “好一个所托非人!”公孙婴侯将菊花一折,捏得粉碎,哈哈笑道,“当年口口声声纵然历经万劫也永不变心的那个人,这二十年来,我日日夜夜地惦念着的那个人,居然在我重出北大荒的第二日,便要嫁给别人了。原来这菊花之誓,不过是一个所托非人的笑话!”

    雨师妾俏脸潮红,胸脯急剧起伏,颤声娇叱道:“住口!二十年前,是谁好色无厌,始乱终弃,而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年我搜天入地,伤心欲绝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自暴自弃、生不如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你……”眼圈一红,这些年累积的委屈、悲苦、恼恨……在这一瞬间爆发,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哽咽难言。

    公孙婴侯神容激动,徐徐上前,伸手想要抚摩她,雨师妾蓦的后退几步,远远躲开。

    他似是大为失望,叹了口气,咬牙道:“你想知道我这些年在哪里么?好,那我就告诉你。这二十年来,我一直被神农那个老匹夫困在地底!”

    “神帝?”雨师妾微微一震,大感惊讶。

    公孙婴侯双目中恨火欲喷,苍白的俊脸都已扭曲,咬牙切齿道:“不错,就是那个假仁假义、欺世盗名的老贼!我和我娘都被他关在地丘之底,朝朝暮暮,暗无天日,只能忍受地火煎熬,吃着剧毒的花草,与凶兽蛊虫为伴!”

    雨师妾掐指一算,皮母地丘十六年前突然闭拢消失,与他销声匿迹的时间果然相差不远,将信将疑,淡淡道:“神帝仁义公正,天下皆知。即便你的是真的,若不是你犯了什么重罪,他又怎会如此对你?”

    公孙婴侯一愣,似是想不到她会这么,双目中怒火一闪即逝,哈哈笑道:“都女人一旦变了心,便如铁石一般,果不其然。枉我这二十年来对你日思夜想,时时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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