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海誓山盟(第4/6页)蛮荒记

安然存放,必有神效。藏在这石棺中,不但可以让那狗贼瞧不见他们,更可以辟挡青冥紫火,减缓体内“山海神虫”发作的效力。当下点头应诺,封印了那歧兽,与拓跋野一齐跃人石棺,只听公孙婴侯“咦”了一声,颇感意外,怒笑道:“妙极妙极!两位这就同棺共穴,颠莺倒凤了么?”

    两人毫不理会,平肩躺好,将棺盖平移封上。

    石棺两侧留了许多气孔,炎风热火仍可汹汹涌入,但比之外面的滔滔火海,毕竟好得多了。

    但一进棺内,拓跋野立时有些后悔。两人肌肤相贴,鼻息互闻,并躺在这狭的空间里,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生生死死,都没任何人再能打搅了……一念及此,丹田内更是情火如焚,烧得他几欲发狂。

    眼角扫处,流沙仙子紧闭着双眼,睫毛轻颤。周身都已被汗水浸透,罗裳紧贴着肌肤,曲线毕露,玲珑浮凸,胸脯更随着呼吸急剧起伏。

    拓跋野心中一阵狂跳,立即屏除绮念,转头不敢看她,凝神默念“辟火真诀”

    却不知流沙仙子更是心如乱麻,意念纷摇。赤练蛇曲成一团,钻人她的耳中,嘶嘶作响,仿佛在怂恿劝诱一般。好几次她悄悄地从睫毛缝隙间,凝视他的俊秀侧脸,自己的脸颊、耳根、周身的每一处,都热辣辣地烧烫着。

    忽然又闪过一个奇异的念头,欲从情起,情由心生,在她的心底,是不是真的对这子有着难以言喻的感情呢?又或者,仅仅是因为爱屋及乌,他与那-人有着生死相连的缘分?

    一念及此,眼前又闪过神农那清俊温暖的笑脸,剧跳的心陡然抽紧了,匆痛、悲伤、酸苦、愤怒……如针扎刀绞,登时让她迷乱的神智为之一醒。

    二蓦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泪水汹涌地流人她的嘴里,咸涩冰冷认那滋味就如同二十一年前,那颗深秋晨晖里的九彩桔……

    一霎时间,炽烈的地火,如焚的情欲都淡了下去。

    一她心念一动,深吸了一口气,咯咯笑道:“情郎,你不是总想问我与那人之间的事情么?近日我便告诉你吧。”

    拓跋野迷糊中听见,微微一怔,才醒悟他的“那人”便是神农,募的明白其意:“是了,这‘海誓山盟’既是情蛊,倘若我们只想着彼此心中的至爱,或许能固清源,遏制情欲了。”精神一振,点头答应。

    流沙仙子道:“你可知道那公孙狗贼是我什么人吗?”不等他回答,冷笑一声,自行接道:“他就是我的亲堂哥!”一拓跋野“啊”的一声,大感意外。

    土族公孙世家极为显赫,千年来共出了三位黄帝。当朝长老会中最有才势的三位亦系出此门,此外,另有六名将军、十位城主都是公孙子弟。想不省这令各族闻之色变的大荒第二妖女,竟也是公孙后裔。

    流沙仙子张口欲言,眼圈微微一红,咬牙道:“起来,我和这狗贼的身生倒有诸多相似之处。他的父亲是二十年前的土族大长老公孙长泰,而我刻是公孙长泰的弟弟公孙长安。他的母亲是水族黑帝的妹妹波母,而我娘亲是水族长老洛无疾的女儿。所不同之处,在于他父母尚算是两情相悦,而我娘,却是公孙长安抢掠来的俘虏……”

    二十年来,她从未与任何人倾吐过自己的身世,此刻提及,心潮激涌,-时竟有些硬塞,又顿了片刻,才冷冷道:“那时水土两族战火频频,公孙长安是个大将军,更是个残暴奸狡的无耻狂人,为了邀领战功,不断地在边域制造冲突,然后以复仇为由,大肆屠城劫掠,人畜不留。大荒559年,他攻破兰泽城,杀死了我外公,抢走了我娘亲。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就欠我洛家上上下四十七条人命……

    “我娘名义上是他的妃妾,实则连奴裨也不如。每日除了受他的凌虐,还要受他十六个妻妾的奴役打骂,甚至就连他家中的脾女、仆从,也敢态意侮辱。有一日,他的一个姓卫的仆从,趁他不在,将我娘……将我娘强暴了。娘亲悲痛伤心,忍不住向公孙长安哭诉,谁想那老贼不但没有任何同情、安慰,反倒大骂我娘是人尽可夫的水族娼妇,掌捆鞭挞,险些将我娘活活打死。”听她语气森寒,述时牙关咯咯轻撞,悲恨难忍,拓跋野又是惊诧又是难过,想不到她的身世竟是如此凄苦,忍不住轻轻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流沙仙子微微一颤,脸上红晕如醉,想要抽出,却终于还是由他握住,眼中泪光闪耀,咬牙道:“我娘羞愤悲苦,几次想要寻死自尽,但看我幼弱可怜,终于还是舍不得抛下我,只有忍辱负重地继续活着。白天,像猪狗一样地受那些贱人的奴役,晚上,还要去忍受公孙老贼的凌辱……

    “整个公孙府里,所有的人都瞧我们母女不起,就连喂养兽骑的仆从,也敢对着我娘辱骂呵斥,骂我是水族的贱种,长大了也是犬泵不如……“那时我虽然不过六岁,却已经看透了人心险恶,世态炎凉。每天夜里,当我娘抱着我悄悄哭泣的时候,我心里就暗暗发誓,终有一日,我要让所有害我娘哭的狗贼,流干所有的血泪。”

    拓跋野一凛,想不到她如此年幼之时,竟已是满心的痛苦与仇恨,也难怪后来会杀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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