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伤心一树梅花影(第3/5页)醉玲珑

候种下的。王爷是习武之人,向来身子康健,定是没把这伤放在心上,其实伤势只是压了下去,并未痊愈啊。”

    巩思呈叹道:“战事在前,将士们都是枕戈待旦,王爷又岂能安心歇息?白日亲临战场,晚上帐中议事,深夜有军情那是常事。北疆战后,接着出使西域,那三十六国哪一处又容易应对?这西北两面,不让人心力交瘁,也是殚精竭虑了。”

    宋德方蹙眉道:“所以王爷的病,已非一日两日,只是仗着年轻硬撑着罢了。病根已种,源已亏,王爷近日又悲痛太甚,思虑过度。哀思而损五脏,郁气积于内,便是再好的身子也支撑不住。时值冬日天寒,这是时症引发了旧疾,不可谓不凶猛。”

    话道这里,靳慧脸上已然血色褪尽,殷监正赶着问了一句:“照这话,王爷的病岂非……极重?”宋德方道:“极重倒还不至于,但也不轻,万万马虎不得,一旦调养不当,便麻烦了。”

    这片刻的功夫,靳慧似是镇定下来,道:“无论怎样,请宋御医先开方子入药,如何调养再详细告知。”

    宋德方道:“方子倒简单,关键不在药上。王爷必须安心静养,若再劳思伤神,便是有灵丹妙药也无效。”

    卫宗平他们相对目语,神情中都带了丝复杂,眼下这情形,如何能静养得下来?反而靳慧秀眉淡蹙,思索了片刻,道:“我知道了。”

    宋德方便列了药方,交待下细节。靳慧送走宋德方,命秦带人在榻前照看,将卫宗平等人请去外室。肃清了左右侍从,她敛襟对眼前几人行了一个极郑重的鞠礼,几人惊诧,“夫人这是何故?”

    靳慧正容面对这些重臣谋士,秀婉的眼中十分平静,柔声道:“宋御医的话几位大人和巩先生也都听到了,王爷的病来得凶猛,看来必得静养些时日才行。我想请几位大人和巩先生答应我,从今日起不管有什么事都暂且压一压,让王爷好好歇息几日,待身子好些,再行商议。”

    这时候没有宋德方在,几人话也都少了些顾忌,殷监正道:“话确实如此,只是恐怕王爷静不下心来养病啊!”

    靳慧道:“要一点儿心事都不想,自然不可能,但外面的杂事少听少想,便也就是静养了。”

    卫宗平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抚着胡须,居高临下地看着靳慧道:“夫人想必不了解,这些杂事哪一件都非同可,却不是放下便能放下这么简单。何况有些即便是王爷想放,却未必能放。”

    靳慧微微笑道:“有几位大人和巩先生在,这些一定还是应付得来的,未必事事都要王爷亲自处理。”

    这话听在巩思呈等人耳中便也罢了,卫宗平却觉得格外不中听。他重重咳了一声,道:“究竟怎么办,还是等王爷醒了再,至少府中也要听听王妃的安排。”

    靳慧也察觉那话让卫宗平不悦,便淡然一笑,轻声道:“卫相得是,这等大事自然是该由王妃做主。”

    殷监正看了卫宗平一眼,道:“无论如何,若王爷的身子有个差池,便什么都是空话。即便是王爷自己放不下朝事,我们也必得想法子让他静心调养,一会儿我们得多劝着王爷才是。”这时秦自里面跑出来,“王爷醒了!”

    待他们进去,夜天湛已经起身半坐在榻上,正挥手命侍女退下。靳慧急忙上前扶住他,他见了她有些意外,随即面露温和,靠在她放来背后的软垫上,便道:“方才那两封信立刻送出去,靳观来了让他来见我。”

    秦在旁答应了赶去办,事关政务,靳慧不好话,便往殷监正那里看去。殷监正道:“王爷近来忧劳过度,这些事还是暂且放一放,待……”

    夜天湛抬手打断他:“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该交待的事交待给你们,十日之内除非有重大变故,否则不必来见我。”大家原担心劝不住他安心休息,不料他如此干脆。巩思呈和殷监正相顾点头,是这个状态了,他这是真清楚,连半分意气都没有。

    夜天湛微紧着眉想了想,目光落在齐商身上:“我的信到了西域,过些日子,户部必然会倍受压力,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他话得极慢,却有种沉稳而慎重的力度在里面,齐商低头应道:“是,臣记下了,些许压力户部还是抗得住的。”

    夜天湛再道:“卫相,这几天若议到春闱都试,不要沾手,便是让你主考也要推掉,最好便推给凤衍。”

    卫宗平等人都觉诧异,“殿下这是为何?”

    夜天湛没那么多精力一一解释,也不想解释,只道:“照我得做,另外告诉工部,昭宁寺……”他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地看了前方一会儿,方道:“让他们用最好的料。”完此话他似乎不胜其乏地往后靠去,闭目道:“你们去吧,这十日莫生事端。”

    卫宗平等人不敢再多言,告辞出去。轻轻重重的脚步声消失在外面,夜天湛勉强撑起身子,忍不住便剧烈咳嗽起来。

    靳慧急忙递了暖茶过来,待他好些后,心扶着他躺下。夜天湛静躺了片刻,缓缓睁开眼睛对她一笑:“我没事,吓着你了吧。”

    靳慧眼中的泪控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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