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第八章 命运的心血来潮(1)(第1/2页)落落清欢

    第八章命运的心血来潮

    那一夜，那一片星光灿烂的白浪滔滔

    你我们很渺，躲也躲不掉，命运的心血来潮——

    刘若英《人之初》

    二十岁那年，乔落赶走了来送钱的贺大少爷。看着他穿着羊绒大衣手工牛皮鞋怒气冲冲地坐回他新买的福特ExplrerSprt车里，一踩油门扬长而去，她抽干了力气般跌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将脸久久的埋在掌心。

    她的手因最近频繁的打工变得红肿粗糙，她的Dir洗面奶用尽，去超市买了最便宜的牛奶洗面奶，她穿着臃肿的羽绒外套，她的球鞋脏得看不出Mark可是她没有时间整理……

    但是那人如此的养尊处优、贵气雅然，他的每一处眉眼动作都让她觉得盛气凌人，呛得她眼鼻酸痛。

    可是乔落连悲天悯人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原就少得可怜的睡眠时间由不得她多想。

    很快乔落就站起来，慢慢移动冰冷麻木的手脚开门进屋，她跟自己：乔落，没有人可以击倒你！昂起你的头！

    可是上天并没有眷顾乔落的努力，很快母亲的身体出现了脓肿并发症。

    医院下达手术通知。

    乔落再次搬家。

    她跟原来的房东哀求了很久很久才拿回了一半的押金。这次的房子只有8平米，还是在阁楼上。她没有时间顾这些，她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总算凑足了母亲做切开引流的费用。

    那时是冬天，晚上阁楼的温度堪堪到达六度，为了省电费，乔落不敢开暖气，她瑟缩着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盖在身上却仍然发抖。

    但当看到做完手术精神好了很多的母亲时，这一切苦累都有了回报。

    她高兴地亲吻母亲的脸：≈qut;妈，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我们可以熬过去的！≈qut;

    可是两份餐馆的工作远远不能负担高昂的住院费用，她甚至买不起下礼拜的抗菌药物。

    她孑然地站在病房门外，看着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的母亲，慢慢攥紧拳头。

    她走了很久的路到达一个狭窄湿暗的巷弄，找到一个浑身刺青的男人，她：≈qut;我要卖肾。≈qut;

    讽刺的是她的肾换不了母亲的，连卖也卖不出去，三天后那人跟她：≈qut;你必须长到五十千克以上，我们认为你的身体机能不够健康，你补好了再来。≈qut;乔落骂了一声娘狠狠地将电话摔出去，这些话她联系医院有偿捐肾的时候早就听过一遍了！她去哪里弄食物把自己补出十斤肉来？她没有钱！她也没有时间等待！

    就在这个时候，她收到贺夕发给她的邮件。照片里的订婚仪式隆重华丽，到处是她熟悉的尊贵面孔，英俊的男主搂着娇美的女主深情拥吻。

    乔落真的承受不住了，她很想倒下，但是她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崩溃的角落。

    元月十九日，是她的生日。没有蛋糕没有蜡烛没有长寿面，她在病床前握着妈妈的手听妈妈为自己轻轻地哼着生日歌，她二十一岁了。

    ≈qut;落落，生日快乐，对不起，妈妈累你受苦了！≈qut;

    她笑着跟妈妈：≈qut;妈，我很好，你要专心养病。≈qut;紧咬的牙龈却尝到血腥味道。

    母亲的身体开始浮肿，医院必须要再动一次手术。

    她又找了一份工作。

    墨西哥老板娘上下打量着她：我们这里可是要招待先生们的！

    乔落笑笑，撩起头发：我可以。

    终于攒下一点点钱，可是她再也吃不进去饭，哪怕一点点流食都刺激得她的胃部强烈收缩，每每像是要将胆汁都呕出来才罢休。

    不知是第几日当她强颜欢笑地从医院出来时，晕倒在大门口。

    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贺迟。

    贺迟惊痛地看着她：≈qut;乔落，你怎么瘦成这样！≈qut;乔落扭过脸去，她真的不想看到任何跟过去相关的人和物，尤其是顾意冬最好的朋友。

    她躺在温暖的病房里，这样久违的干燥柔软的被褥，只想一睡不醒。

    再也不要醒来。

    可她仍是醒来了，胃部的刺痛让她身体痉挛。

    ≈qut;落落，听话，吃一点东西。≈qut;

    她很努力地在吞了，可是她的肠胃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拒绝吸收任何食物。

    贺迟每天守在她的病床前，关切并且焦急。他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乔落，坚强起来！乔落，不要放弃，乔落，要活下去!

    以前，无论她多沮丧的时候，只要听到贺迟那似笑非笑的声音她都会一个高儿蹦起来，特别的斗志昂扬。

    可是，这一次连贺迟的声音都失灵了。

    她不想再睁开眼睛，可是她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父亲的脸，顾意冬的脸，贺夕的脸，母亲的脸……

    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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