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第八章 命运的心血来潮(2)(第1/1页)落落清欢

    宣泄过后的乔落像是经历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洗礼,痛苦但彻底。她已能客观审视自己的内心,她平静地看着贺迟:≈qut;贺迟,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为我做的。可是你不明白么,我受你的施舍并不比我在这里陪酒更让我心安理得。≈qut;

    ≈qut;我们都很清楚,我爸爸的事情单单凭钟家的能力是不可能做得这样顺利狠绝的,贺叔扮演什么角色你我心知肚明。不论我爸是不是咎由自取,那都是我爸。贺迟,你那么聪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而且……我看见你就能想到贺夕……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的帮助,哪怕你是善意的。而且,贺迟,我无以为报。≈qut;

    贺迟的心像被一双手狠狠地捏了一把,闷痛,一丝丝渗出血来却无法喊疼:≈qut;落落……你……所以你宁愿、宁愿在这里被这些……你……≈qut;贺迟不出口,他想象不到原来那样金贵骄傲的落落公主沦落到夜场陪笑的样子。

    ≈qut;如果我没有别的出路,我宁愿。这样银货两讫的交易,不涉及任何感情债务,我觉得更轻松。≈qut;乔落的背影很决绝。

    然而上天再一次抛弃了乔落。

    终于,乔母的肾炎引起了持续性肾损害。

    乔落眼看撑到母亲痊愈的期望破灭,她茫然地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放声大哭。

    孤单,恐惧,绝望。

    身边人来人往,没有人理会。

    毕竟在血液与肾病病房内,这样的家属处处可见。

    那一年乔落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那一个命运的转角,她的世界瞬间倾塌,所有的断瓦残垣毫不留情劈头盖脸地砸在她身上。

    她哭完抹抹眼泪站起来,走进医生的办公室坚定地:我要给我母亲排号换肾。

    晚上她抹着浓妆依在一位马来西亚的富商怀里,当那人对她上下其手的时候,她不再挣开:先生,我只是陪酒话啊。

    她拉低了领口,在那人耳边吐气:你上次的价格再加一百万,我就跟你。

    那一天,那一座阳光灿烂的跨海大桥

    你,只要,一直跑,

    那一边,就是我们的天涯海角——

    刘若英《人之初》

    曾经,乔落以为她永远不会失去顾意冬。

    后来,在那个阴冷的阁楼上,她看到他与别的女人甜蜜拥吻的照片时,她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地撕扯成两半。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照片上温文尔雅的男人,她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问:你不是你会爱我到老么?你不是今生非我不娶么?为什么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变了?你怎么可以这样看别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搂着她,你怎么可以亲她?!意冬!!!

    那一瞬,她恨过他。

    可是当她知道贺家扮演的角色后,又心疼他。让那样孤高的人屈膝献媚啊……何等的折磨?

    有时候的某个午后,乔落会隐隐想起那些年的那些旧事,然后再次惊叹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真是不可想。

    老人≈qut;没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qut;,果然是硬道理。

    贺迟总是骂她白痴、傻瓜。也许是真的,那么多的苦泪——熬过来了,她竟然谁都不恨谁都不怪。

    顾意冬对于乔落不单单只是一个过去的恋人这样简单——他是乔落最真挚的初恋,他是跟她的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完符合的良人,他是她一心想要嫁的那个人。他代表了乔落最真最痴最美好的过去,是每个女孩心头最美丽最珍贵的梦。

    那句话怎么的——他满足了她对于男人的一切幻想期盼。

    她那样爱他。

    一腔柔情一滴不剩的部赋予他。

    她爱他的从容,爱他的温雅,爱他每次被自己捉弄时包容的笑,爱他看着自己时的眸光深邃。

    她以前快活得像天天飘在云朵上一样,她经常会故意严肃的喊:≈qut;顾意冬!≈qut;

    等男孩温柔地目带询问地看住自己,就瞬间扯开灿烂的笑——雄赳赳地,≈qut;我,爱,你!≈qut;

    微扬下颚,吐字铿锵。那么骄傲、无畏、不知羞啊。

    男孩总是轰然地红了脸颊耳朵,连脖颈都微微泛红。

    自己就叽叽嘎嘎乐不可支、得逞的嚣张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