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_一、司法宫大厅(第5/6页)巴黎圣母院

。”

    “太不公平了,”学生们异口同声地说,“打倒圣热内维埃芙修道院院长!”

    “喂!若香·德·拉德奥!喂!路易·达于伊!喂!朗贝·奥克特芒!”

    “让魔鬼把日耳曼学区的检事掐死。”

    “圣小教堂的神甫们过来了,披着灰毛搭肩,cum tunicis grisis!”

    “或者说穿着灰皮外套!”

    “喂,看哪!艺术学院的老师们过来啦!多好看的白斗篷!多好看的红斗篷!”

    “他们成了校长的漂亮尾巴。”

    “倒像是一个威尼斯公爵赶去参加海上婚礼哩!”

    “瞧,约翰,圣热内维埃芙修道院的议事司铎!”

    “司铎们见鬼去!”

    “克洛德·肖阿院长!克洛德·肖阿博士!您是去找玛丽·吉法德的吧?”

    “她在格拉蒂尼街。”

    “她在为民兵之王铺床哩。”

    “她卖一次身得四德尼埃,quatuor denarios。”

    “或者是一个屁。”

    “你要不要她当你的面卖一次身?”

    “同学们!快看西蒙·桑甘先生,皮卡第的选举人,他老婆也跟他同骑一匹马哩。”

    “骑士后面坐着穿黑衣服的情人。”

    “别害怕,西蒙先生。”

    “您好,选举人先生!”

    “睡个好觉,选举人太太。”

    “我真倒霉,什么也看不见。”磨坊的约翰叹道。他一直高栖在那根石柱顶端的叶饰上。

    这时,大学城那位获得师傅称号的书店老板安德里·米斯尼埃师傅,把嘴凑到为王室提供皮货的商人吉勒·勒科尼师傅的耳边,对他说:“先生,我敢对你说,世界末日到了。什么时候见过学生们这样放肆的?本世纪那些该死的发明把一切都搞糟了。什么火炮呀,蛇炮呀,臼炮呀,尤其是印刷术,这是日耳曼送来的一个瘟神。再也没有手稿,没有书了。印刷术把图书也给毁了。世界末日快到了。”

    “我也有同感,如今天鹅绒越来越走俏了。”皮货商人说。

    这时中午十二点敲响了。

    “哈!……”人群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学生们闭上了嘴巴。接着,一阵骚动,脚拼命挪动位置,脑袋晃来晃去,咳嗽声和擤鼻涕声汇成巨大的爆炸声;人人调整姿势,站好位置,个个踮起脚尖,挤成一团;突然人群中鸦雀无声,所有的脖子都伸长了,所有的嘴巴都张大了,所有的目光都转向大理石桌子。什么动静也没有。司法宫大法官的四名卫士还守在那里,挺直身子,一动不动,宛若四尊彩绘塑像。众人的眼睛纷纷转向专为佛兰德特使搭的看台,但看台上依然空着,门依然紧闭。大家一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等三件事:等中午,等佛兰德使团,等看圣迹剧。准时来到的只有中午。这真令人丧气。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一刻钟过去了,仍然没有动静。看台上空空的,舞台上静静的,连个人影也没有。这时,群众情绪已从焦躁转为愤怒。激愤的言辞此起彼伏,虽然声音还不算高。“圣迹剧!圣迹剧!”大家低声喊着,情绪渐渐激昂起来,一场风暴正在人群上空酝酿着,尽管还只是低声咆哮。磨坊的约翰开了第一炮。

    “圣迹剧!让佛兰德人见鬼去!”他用尽全力,大声吼着,像蛇似的绕着石柱扭动身体。

    人群中掌声四起。大家齐声呼应:“圣迹剧!佛兰德人见鬼去!”

    大学生约翰又喊:“我们要看圣迹剧,马上开演!要不,我建议把司法宫的大法官绞死,那就既有喜剧也有寓意剧可看了!”

    “好!”众人大声喊叫,“先把他的卫士绞死!”

    全场热烈欢呼。那四个可怜鬼吓得脸色发白,面面相觑。人群向他们冲过去。眼看着那根不大结实的木栏杆就要被挤弯了。

    情况万分危急。

    “冲呀!冲呀!”四面八方都在喊着。

    就在这个时候,上面描写过的那个更衣室的帷幕掀开了,钻出一个人来。骚动戛然而止,群众像着了魔似的,由愤怒转成了好奇。

    “安静!安静!”那人提心吊胆,浑身打战,毕恭毕敬地走到了大理石桌边,越是接近,态度越是恭敬,好像要屈膝下跪了。

    这时,群众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只剩下轻微的议论声。这对于人群来说是难免的。

    那人终于说话了:“市民先生们,市民女士们,我们有幸在主教大人面前演出一场非常优美的寓意剧,名叫《圣母的英明裁决》。在下扮演朱庇特。主教大人正在陪奥地利公爵先生派来的可敬的使臣团,现在使臣团正在博代门听大学校长致辞。主教阁下一到,演出立刻开始。”

    说老实话,要不是朱庇特出面干涉,司法宫大法官的四个倒霉的卫士可能要遭殃。既然我们荣幸地炮制了这个十分真实的故事,我们也就可以荣幸地在英明的圣母马利亚面前负责,我们可以不怕人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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