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_二、鸟瞰巴黎(第2/9页)巴黎圣母院

四塔楼”。新城区比大学区更深入乡野。新城区城墙(查理五世城墙)的最高点在圣德尼门和圣马丁门,这两个地方至今未变。

    正如前面所说,巴黎这三个城区各自成为一座城市,但都各司其事,有失完整,离开另外两个城区就不能生存。它们的外貌各不相同。老城区有很多教堂,新城区有很多宫殿,大学城有很多学校。如果把旧巴黎那些别出心裁的次要特点和随心所欲的道路捐税撇在一旁,不理会混乱不堪的市政管辖权,而只是从总体上泛泛而谈,那么可以说,城岛属于巴黎主教,右岸属于巴黎市长,左岸属于大学校长。巴黎总管统辖一切,他代表王室,而不代表市府。老城有巴黎圣母院,新城有卢浮宫和市政府大厦,大学城有索邦神学院。新城有菜市场,老城有中心医院,大学城有教士草场。大学生们在左岸,如果在他们的牧场犯了罪,要在城岛的司法宫受审,在右岸的隼山处刑,除非大学校长觉得大学比国王强大而出面干涉,把犯罪的学生要回来在校园内绞死,因为在自己人中间绞死,是学生们的一个特权。

    (顺便提一笔,学生们的特权——有的要比这更令人愉快——大多是通过造反和暴乱向国王索取的。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人民不造反,国王是不会开恩的。关于人民效忠国王这一点,一份古老的文件中直言不讳地写道:“市民从效忠国王中获得了许多特权,但他们曾多次造反,时常表现出对国王的不忠。”)

    十五世纪,巴黎城圈内的塞纳河上有五个小岛:卢维埃岛,那时岛上有树木,现在只剩下柴火了;牛岛和圣母岛,这两个岛是巴黎主教的采邑,荒无人烟,只有一间破房子(十七世纪,这两个岛合而为一,建成了一个新岛,现在我们叫它圣路易岛);最后是城岛和牛渡岛,牛渡岛位于城岛的末端,后来消失在新桥斜堤下面了。那时候,城岛有五座桥,三座在右边——圣母桥和换钱桥是用石头做的,磨坊主桥是用木头建的;左边有两座,小桥是用石头建的,圣米歇尔桥是用木头建的。桥上都有房屋。大学城有六道城门,是菲利普-奥古斯特建造的,从图尔内尔塔楼数起,相继是圣维克托门、博代门、教皇门、圣雅克门、圣米歇尔门、圣日耳曼门。新城也有六个城门,是查理五世建造的,从比利塔楼数起,依次为圣安托万门、寺院门、圣马丁门、圣德尼门、蒙马特尔门、圣奥诺雷门。所有这些城门都固若金汤,也很漂亮,美观的外表并不有损它的威力。城墙下有一条又宽又深的壕沟环绕整个巴黎,冬汛期间,沟里水流湍急;水来自塞纳河。夜里城门关闭,城市两头的塞纳河河面上用几根粗铁索封锁住,巴黎就可以高枕无忧睡大觉了。

    鸟瞰巴黎三镇,无论老城、大学城还是新城,都呈现出一张错综复杂、难解难分的街道网。然而,第一眼看去,你会感到这三个部分是一个整体,两条平行的长街几乎笔直地展开,中间既无隔断,也无干扰,自南至北贯穿三镇,与塞纳河垂直,把三镇连接起来,使它们浑然一体,不停地把这个城区的居民输入、注入、倾入另一个城区,使三镇合而为一。第一条街左起圣雅克门,右至圣马丁门。在左边的大学城叫圣雅克街,在老城叫犹太街,在新城叫圣马丁街,两度跨过塞纳河的分别是小桥和圣母桥。第二条街从大学城的圣米歇尔门走向新城的圣德尼门,左岸那段叫竖琴街,城岛那段叫木桶街,右岸那段叫圣德尼街,塞纳河左河汊上的那段叫圣米歇尔桥,右河汊上的那段叫圣德尼桥。尽管名称繁多,叫法不一,其实始终是两条街。它们是母亲,衍生出无数*街。它们是巴黎的大动脉,三个城区的所有血管都要从这里输入或输出血液。

    除了这两条横贯巴黎、为整个首都所共有的主干道外,新城和大学城各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大马路,与两条“主动脉”成直角交叉。这样,在新城,可以从圣安托万门直达圣奥诺雷门;在大学区可以从圣维克托门直达圣日耳曼门。这两条大马路与那两条主干道交叉,构成一张网的总脉络,巴黎的各条街道都从这里向四面八方放射开来,组成一张迷宫般错综复杂的巨大街网。此外,细看这张难解的网络图,可以辨别出两个密集的宽街道群,一个在大学城,一个在新城,犹如两大束鲜花在那几座桥和那几道城门之间灿烂开放。

    这张平面几何图上的一些东西,今天依然存在。

    那么,一四八二年从圣母院钟楼上俯瞰巴黎,会看到怎样的一幅景象呢?下面我们试图作一番描绘。

    游人气喘吁吁地爬上钟楼,首先会被一片屋顶、烟囱、街道、桥梁、广场、尖塔、钟楼弄得眼花缭乱。山墙、锐角屋顶、墙角塔、十一世纪的石头金字塔、十五世纪的石板方尖碑、城堡主楼一无点缀的圆形主塔、教堂布满装饰花纹的方塔,大的、小的、笨重的、轻盈的,一股脑儿涌到你眼前,让你目不暇接。昏眩的眼睛久久凝视这一望无垠的迷宫,无论是有着彩绘雕刻门面、木头屋架、扁圆大门、楼层外伸悬突的最普通的民房,还是当时还矗立着一排柱廊式高塔的王家住宅卢浮宫,无一不独具匠心,合情合理,俏丽多姿,巧夺天工,无一不闪烁着艺术的光辉。当眼睛渐渐适应这纷然杂陈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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