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_二、鸟瞰巴黎(第6/9页)巴黎圣母院

河的夹角之间。新城中心却是一大片民房。事实上,老城的三座桥就是从这里通往右岸的。有了桥,就会造民房,然后才会有宫殿。这一大片拥挤的民房就像蜂窝的一个个*,有一种特殊的美。在一个国家的首都,民房的屋顶竟像大海的波涛一样壮观,这确实了不起。首先,街道纵横交错,千姿百态,美不胜收。菜市场就像一颗星星,向周围射出无数道光芒。圣德尼街和圣马丁街犹如两棵大树,枝杈茂密,盘根错节。一些弯弯曲曲的线路遍布全区,如石膏厂街、玻璃厂街、织布厂街,等等。也有一些漂亮的建筑耸立在这山墙海洋的波涛中间,换钱桥这一头的大堡就是其中之一(在换钱桥后面,可以看见塞纳河在磨坊主桥的磨扇下面翻滚着白浪)。大堡已不再是叛教者朱利安时代那种罗马风格的城楼了,而是采用了十三世纪封建时代的风格,石头异常坚硬,用十字镐刨三小时也刨不下拳头大的一块来。此外,还有圣雅克-德-布什里教堂富丽堂皇的方形钟楼,由于布满雕刻,钟楼的四个塔角似乎失去了锋芒。这座钟楼在十五世纪还没有竣工,但就是这个样子也已使人惊叹不绝了。那时候,四只怪兽还没有安放上去,现在它们蹲在塔顶的四个角上,仍然像斯芬克斯一样让新巴黎去猜旧巴黎之谜。到一五二六年,雕刻家罗尔才把这四头怪兽安放上去,他这番辛劳只换来二十法郎。还有那朝向河滩广场的柱子房,前面我们已介绍过了。再就是圣热尔韦教堂,一座所谓“趣味高雅”的正门把它全毁了;圣梅里教堂,它的古老尖拱几乎和半圆拱腹相差无几;圣约翰教堂,它那美丽的尖塔有口皆碑;还有二十来座其他的历史丰碑,它们心甘情愿让自己的奇观湮没在黑暗、狭窄、深幽的街巷迷宫中,还可以加上竖立在各个街口的数量比绞刑架还要多的石雕十字架;越过一道道屋顶,远远看见围墙的圣婴公墓;从科索纳里街的两座烟囱的空当里看得见菜市场耻辱柱的顶端;位于人群熙攘的特拉瓦尔十字架广场的绞刑架;被简陋房屋环绕的小麦市场;淹没在房屋群中的菲利普-奥古斯特城墙遗迹,爬满常春藤的破烂城楼、坍塌的城门、一截截残壁颓垣;有着许多店铺和鲜血淋淋的剥皮场的沿河马路。塞纳河上,从草料港到主教监狱一带,小船来来往往,行走如梭。这就是新城的不规则四边形中心地区在一四八二年呈现的面貌,读者想必对此有了大致的印象。

    除了宫殿区和民宅区,新城展示的第三个景象是一长排的修道院区,沿着城界从东到西几乎贯穿全境。这些修道院和小教堂位于巴黎的碉堡城垣后面,形成了巴黎的第二道内城垣。在图尔内尔宫花园旁边,圣安托万街和寺院老街之间,有圣卡特琳修道院和它的广阔农田,它们一直延伸到巴黎城墙边。在寺院新街和老街之间,是圣殿骑士寺院。那是一群孤立的高大挺拔而又阴森可怕的塔楼,院子很大,院墙上筑有雉堞。在寺院新街和圣马丁街之间,是圣马丁修道院。这个设防的漂亮教堂被花园环绕,炮楼林立,钟楼宛若教皇的三重法冠,真是固若金汤,灿烂夺目,唯有圣日耳曼-德-佩修道院在它之上。在圣马丁街和圣德尼街之间,坐落着三神修道院的围墙。最后,在圣德尼街和蒙托戈伊街之间是修女院。旁边就是圣迹区的破烂屋顶和街道。这是混在这虔诚的修道院链条中唯一世俗的环节。

    最后,在塞纳河右岸那堆屋顶中,还可以分辨出第四个格子,它位于城墙西角和下游河岸之间,又是一群宫殿和府邸,围绕卢浮宫展开。菲利普-奥古斯特的老卢浮宫是一座宏大的建筑,主塔周围聚集着二十三个大塔和无数小塔,远远看去,宛若镶嵌在阿朗松府和小波旁宫的哥特式屋顶上。这个多头巨蛇,巴黎的守护神,永远昂然挺立着二十四个脑袋,巨大的身躯被铅皮或鳞状石板覆盖着,闪烁着金属的反光,使新城的西边呈现出令人惊叹的轮廓。

    就这样,一大片民宅(古罗马人称之为“岛”)两侧各有一大群宫殿,西边以卢浮宫为首,东边以图尔内尔宫为冠,北边是一长带修道院和农田,放眼望去,浑然一体;建筑物的瓦片或石板屋顶层层叠叠,形成一串串奇形怪状的链条;在这数不清的建筑物上面,耸立着四十四座教堂的钟楼,刺花文身,精雕细刻;街道纵横交错,数不胜数;一边以矗立着方形箭楼的巍峨城墙为界(大学城是圆城楼),另一边以横跨一座座大桥、其中一只只小船穿梭的塞纳河为界:这就是十五世纪的新城。

    城墙外面挨着几个城门的地方有一些小镇,但比大学城外要少一些,也更分散。巴士底城堡后面,在有奇异雕刻的福班十字架和有扶壁拱架的圣安托万-德尚修道院周围,聚集着二十来所简陋房屋;波潘库尔镇隐没在一片麦田中间;库蒂伊是一个欢乐的小村,那里有许多小酒店;还有圣洛朗镇,远远看去,镇上教堂的钟楼好像和圣马丁门的城楼尖阁连在一起了;还有圣德尼镇和宏伟的圣拉德尔教堂;在蒙马特尔门外,是白墙环绕的内河航运谷仓,后面是蒙马特尔山,那时候,在石灰石山坡上,教堂的数量几乎和磨坊一样多,后来只剩下磨坊了,因为如今的社会只需维持生命的面包。最后,越过卢浮宫,可以看见圣奥诺雷镇在草场上伸展,当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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